“铁匠也才二十出头吧?要不是前年他老娘死了,也不会耽误到这会儿没娶媳妇,隔壁这个可都二十七了呀。”
“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想纳妾,看中她那张脸了!”
“真是羡慕死人,长得美就是好,啥也不做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嗐,做妾有什么好羡慕的?她就是顿顿海参鲍鱼,她也就是个妾,在正牌娘子面前一辈子低一头!”
最后一群人讨论半天,“大户人家纳妾”的猜测得到所有人支持,纷纷是又嫉妒,又得意。
嫉妒于她能吃香喝辣,得意于她们是妻而她是妾。
正说地热火朝天,忽然,隔壁门打开,那媒婆的声音传来。
“姑娘!您真不再仔细想想?人家那么好的条件,你错过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回应媒婆的,是“咣当”一声巨响,媒婆退地慢,差点没被撞鼻子。
几个嗑瓜子碎嘴的女人眼睛锃亮,立马揣着瓜子围上那媒婆。
“大娘,这是咋了?”郑大娘子凑上去问,然而看着那原封不动被扔出来的箱笼,心里却已经有了些谱。
被粗鲁地赶出门,那媒婆心里正窝火呢,一听人问,登时忿忿地抱怨起来。
“……这小娘子眼光也忒高!街上那铁匠你们知道吧?你们说说,人铁匠哪里不好了?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的,那么好一后生,配她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姑娘还不绰绰有余?谁知道,我刚一开口她就黑了脸,任凭我说破嘴就是不应!不应就不应吧,夫妻这档子事儿讲究缘分,咱做媒的也不是非要强人所难,可老婆子我不过多说了几句,那小崽子就气地跟要杀了我似的,最后还生生把我撵出来!你们说,哪有这样对待媒人的道理?真真是气死我了!”
郑大娘子几人瞪大了眼,全没管媒婆受了什么委屈,只听到媒婆话里的另一个信息。
提亲的是铁匠啊。
哎呦喂,这可是个大新闻。
***
门里头,阿朗生气地摔上门,把大门死死栓上,扭过头来脸还是黑的。
甄珠“噗嗤”一笑,伸手捏他脸颊,“还气呀?别气了,跟不相干的人生什么气。”
阿朗被她捏地脸一红,然而想起方才情景,却还是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