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节,就是常找揍的那个。”
阿念问,“他可嘲笑你了。”
“说我是傻x来着。我们又打了一架。”
“那他可把听到的事说了出去。”
“那倒没有。”阿冽道,“他不是那样的小人,不会乱说的。”
总之,阿冽心事不少。
阿念把阿冽的事,同子衿姐姐说了。
子衿姐姐叹口气,道,“帝都人多事多,这些人,真是钻营的无处不到。”子衿姐姐都不用想,与阿念道,“褚家啊,怕是冲着朝云道长。”
阿念笑道,“不管他家是个什么打算,阿冽不过上学的孩子,难不成小孩子交往还能影响大事?”
子衿姐姐道,“怪道阿冽这几天没精打采的。”
“人早晚得有这一遭,谁还能一辈子天真下去,阿冽以后是要支撑门户的。其实这也没什么,想通了,就豁达了。”阿念未如何放在心上。
子衿姐姐是个细致人,仔细留心她弟好几天,见阿冽的精神渐渐恢复,也就放心了。倒是没几日,阿冽把先时与他干架的姚节带家来了,这俩人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打架打出了感情,阿冽请姚节来何家吃饭。
姚节衣饰华丽,是个有些浮夸的小子,听说他父亲在兵部武库司,官职不高,却是一等一的肥差。姚节与阿冽总是吵吵闹闹的模样,倒是跟子衿姐姐很合得来,每次来何家都要找子衿姐姐说话的,听说子衿姐姐喜欢吃八方斋的点心,还会时不时的买来,闹得阿念一时有些紧张,觉着姚节这小子是不是对子衿姐姐有所企图。但姚节虽穿戴浮夸,性子也不大稳重,但在子衿姐姐面前,是极有礼数的。后来何家才知道,姚节少时是有个嫡亲姐姐的,比他大两岁,只是这个姐姐后来生病夭折了。
姚节比阿冽大两岁,还请阿冽去吃他的喜酒,把阿冽吓一跳,以为姚节成亲了,后来才知道是纳妾。沈氏不乐意儿子跟这样的孩子来往,直说姚家不讲究,“哪里有好好儿的孩子这么早就纳小的?媳妇还没娶呢。”
阿冽道,“他要当爹了,说要给孩子他娘一个身份。”
沈氏道,“糊涂!还没娶媳妇先纳妾生庶子,以后哪个疼姑娘的人家能把姑娘嫁给他?这姚太太也忒没个算计了。”
阿冽倒是有点儿心疼自己的同窗,道,“娘你不晓得,阿节是后娘哩。”
原来姚节的生母早逝,他爹另娶继室。姚节这后娘待姚节,据说,百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自己亲儿子身边只两个丫环,姚节身边就有四个,便是月钱,自己儿子每月二两罢了,姚节有五两,倘是不够,只要说一声,不论多少,他家后娘立刻给他送去。
沈氏生怕儿子以后不通世事,长成个呆子,便道,“要是亲娘,哪个不是管着孩子的?也只有后娘,才会纵着他,慢慢儿的就把他纵坏了,介时文不成武不就,后娘亲生的孩子出息了,哪里还有他有什么事?那傻孩子,还美呢。要是他亲娘活着,不要说让丫环生子了,根本就不能安排那些妖妖调调的妖精近儿子的身!现下出了这样的丑事,他还得以为后娘是好人,不是好人怎能让他未娶妻先纳妾呢?更不能让他嫡子未生,先生庶子!”
沈氏主要是教导自己儿子,不想阿冽这实诚的,跑去同姚节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