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好容易用计谋将鹰血两族隔离,只要祁烈肯依计办事,便能遁出城外安然无恙。
就算被温兰侥幸逃脱了性命,只要刃族大军覆灭,他便难东山再起!到那时,借助珲英和祁烈的力量想要扳倒温兰,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至于明皇……
苏佑暗自叹了口气。
一个坐在用人骨积成的王座上的女人,为了护国用尽手段,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用麾下将军和兵士的血肉之躯去缠住敌人的脚步,甚至不惜把自己当成棋子布入局中。
纵然她有她自己的正义,可天底下也难有比她更阴毒之人。
但又能拿她怎么办呢?苏佑知道那条逃生的密道通往何处,只需派兵提前候在那里便可守株待兔,然而却不能这样做……
明皇死了,小潋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至少……明皇不能死在自己的手里。
苏佑忽然惊觉到一点,不知从何时起,他除了开始算计敌人,也开始算计自己亲近之人的心思。
借明皇之手除去温兰和罗布他心安理得,然而他现在竟然动了再借他人之手除去明皇的念头……
放任一国之君逃回都城的后果有多棘手他不会不知道,但用了这样借刀杀人的计策,岂非与当初的慕云铎没了区别?
佑伯伯……我果然是变了么?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问心无愧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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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守阁的最高处是一片可以了望全城的平台,平台的飞檐如燕翼般斜斜地延伸出去,与太液城中楼阁的飞檐如出一辙。
登上这最高处的人,居高临下,睨视方圆。无论风霜雪雨,都可将城下的景象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