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说笑了,牡丹怎会结果?”
“那么不结果的牡丹,你便不愿意种了么?”说着,温兰搁下茶盏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帐外的漫天飞雪又道:“有时候结不结果或者果子落何人手,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这开花的过程。就像那白牡丹一样,若能国色天香艳压群芳,一季足矣。”
说罢,重新披上斗篷,出帐去了。
这正是:
千里北风凝做雪,一城寒意尽跫然。
温氏兄弟饮茶说话同时,国主的王帐中苏佑与珲英这对姑侄也同样在窃窃私语。
珲英已经知晓苏佑身边伏了耳目,很是轻车熟路地与苏佑将赫氏二姝遣了出去。
“国主今日倒没有责罚前阵失利之事。”珲英笑道。
“责
罚谁呢?祁烈?还是温兰?”苏佑反问了一句。
珲英能觉察到今晚的苏佑心情不大好,她知晓苏佑并不喜欢温兰,大约是之前温兰连蒙带骗地将他耍得团团转,这种事怕是搁谁都不能转眼就不介怀的。可是最近苏佑对温兰的憎恶之情似乎又更上了一层楼……她隐隐觉得,好像有别的原因。再加上苏佑作为国主的威严也与日俱增,不再是当初刚到大都时的那个见了谁都谦谦而恭的柔弱书生了。
她不由陪笑道:“国主宽仁示下,那两人应是会感恩于心的。”
苏佑冷笑一声:“姑姑觉得我宽仁?”
珲英越发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去。
“姑姑,祁烈失利,我确实不忍责罚。但温兰那老狐狸哪里是在引咎请罪?今夜帐中之人都知道,他在中军,前锋失利与他何干?我若责罚于他,便是上了他的套,成了有失公允之主。而他呢?倒更让人觉得宽宏有度,心无私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