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不过。”林无垠十分干脆地回答道。
朱芷凌十分得意,但林无垠的下一句话噎得她死死的。
“你学富五车,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朱芷凌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世上的事,不就是我胜过你,你胜过我吗?你若输了,你就应该服我拜我尊我。所有人都是这样低伏在我身前,你怎么就能是个例外?
林无垠不搭理她,事实上他谁都不搭理,只管念自己的书。
“那你念书是为了什么呢?”朱芷凌实在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我要做户部尚书。”
奇了,要做尚书,还有明确目标得是户部。这人是得有多爱和钱打交道。这么有一聊没一聊的,两人话渐渐多了起来。林无垠并不会去讨好她说些温言软语,朱芷凌也发现自己也不用再端着公主的架子,比起和常人说话,和林无垠在一起更自在。
有时朱芷凌会背靠在林无垠的身上,然后问,重不重。
“重!”林无垠会使劲撑住,那瘦瘦小小还未长开的身躯确实很是吃力,而朱芷凌已是少女的身材,比他还高一点点。
慢慢的,朱芷凌知道他父亲早亡,之前是寄养在舅舅霖州知府林乾墨的家里。近年林乾墨调职太液国都任了太常寺卿,举家迁回,才有了林无垠入太学府之事。
“原来你也没了父亲。”朱芷凌怜意顿生,怜得是他,也是自己。
五岁之前她也是有父亲疼爱的掌上明珠,母亲那时是监国公主,每日政务繁忙,都是父亲形影不离地带着她。父亲是殿试状元,在她出生后,便辞任一切官职,只在宫里陪她。说是女儿大了便不需要父亲了,趁幼时多陪伴几年,莫要留了憾事。
然而所有的幸福都在五岁那年戛然而止。
“你可比我好多了,我是遗腹子。”不知道为什么,林无垠每次提到父亲时,看朱芷凌的眼神总是有点点恨意。
朱芷凌不是很明白,观心之术她学过,所以她能感受到,但原因不知。
“我一直觉得,我父亲是最有才最正直的人!”林无垠眼中几丝向往,又有几丝悲凉。其实他连见都没见过,只能是听母亲说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