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没回福寿里那边,而是回了出租屋, 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刷干净, 这才重新去上班。
下午的时候, 对面单位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有好事的人跑对面看热闹, 结果回来后义愤填膺地痛骂:“今天对面抓到个畜-生!简直不是人!那畜-生专着十来岁的孩子下手, 先把人折磨到半死, 然后出去找新目标,找到就把原来那个杀了!还好今天老孔解救得及时, 要不然两个孩子都得遭殃!”
单宁沉默地坐在一旁。
老成叼着根烟,难得地没点火。
他往窗外看去,看到一对父母抱着个十来岁大的女孩子, 母亲边哭边搂紧孩子,像是害怕一松手孩子就会消失。
“你参与了?”老成转头看向单宁。
“参与了。”单宁回想着那藏在墙里的尸体,“你说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
老成沉默了很久,才说:“你要不要去做个心理疏导?”
单宁说:“不用,我挺好的。”他也看向窗外,他们的位置正对着对面单位的大门,“你说他们把孩子带回去后,会对孩子好吗?”
“谁知道。”老成说,“可能从此幡然悔悟,对孩子关心备至,害怕孩子再出事;也可能改个几天又故态复萌。”
“既然不想养孩子,也没心思教孩子,他们把孩子生下来做什么?”
“父母上岗又不用考证。”老成耸肩。
单宁也没再说话。
这个问题他其实一直都想问。
他想问他的母亲。
既然她不想要他,既然她觉得她和父亲的婚姻是一场错误,为什么要生下他?
小孩子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