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嫌不够, 林宁起身后拎起帕子遮住半边脸,似羞还羞,百转千回地叫道:“师父——”
回道人:“…………”
回道人到底是回道人,很快就解除了石化,狠狠斥道:“矫揉造作!”
林宁干咳一声, 立刻站直并收回了帕子, 想她是作揖呢还是抱拳呢,到最后发现这都不合适,最合适的还是掐了诀, 正色道:“师父。”
回道人方才觉得顺眼多了。
林宁嬉笑着坐了下来,她这一笑,就暖化了她现在这副模样的高冷,还让回道人找回了不少熟悉感。
林宁重新拿了个棋子,玉质的棋子和纤细的皓腕相映成辉,忽发奇想道:“师父,我当时若是个女孩子, 您还会收我做徒弟吗?”
回道人没好气道:“一个女孩子若是像你这般厚颜无耻,油嘴滑舌, 那定是个女泼皮。”
林宁:“……女泼皮就太过了吧,我觉得该是伶牙俐齿的鬼精灵。”
回道人敲了敲棋桌:“自知之明!”
林宁垂下眼, 看起来像是在反思, 可实际上她只是在酝酿了下情绪:“师父, 您从来都是这般严厉, 徒儿一片热忱全都让您给冻成了冰, 徒儿实在是,实在是——”说着迎风落下了两行清泪,衬得她素白的脸越发惹人可怜可叹。
回道人:“…………”
回道人现在深刻体会到了先前林宁他们因为敖孪的说法而如鲠在喉的感觉,还颇为手痒痒想把她给捶一顿,果然这个本质怎么变都变不了。
他老人家索性也没忍着,只管叫林宁把酒坛放下,自个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林宁一边变回来,一边咕哝道:“您可真没有幽默感。”
回道人立刻扔了枚棋子过来,林宁把它抓在手心,嬉皮笑脸道:“谢师父赏。”便直接把那枚棋子踹走了。
回道人气了个仰倒,只恨自己怎么就收了这么个二皮脸。只是转头遇着了东海龙王,听东海龙王贬低林宁时,他又不乐意了。
这就是自个的徒弟只能自己打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