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听韩世拓,在这里说起韩正经,原因只有一个,提醒太子殿下:“这小正经念书来得,习武也专心,我冷眼旁观好几回了,他这是从小就苗正根不歪,等他长大了,是殿下手里用得着的人。”
按韩正经的年纪来算,只能是太子一朝的人。而稍有远见的人都知道的从小培养和笼络有多重要,太子也一样知道。
他的父皇有许多人明里暗里可以用,就是很多功勋子弟全是少年就投到太子门下,跟太子感情深厚。轻易不会动摇忠心,也方便当年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有足够的时间了解和认可他们。
张大学士说到这里,太子浑身一热,他的心思如煮开的热锅一样沸腾起来。
他也想有皇帝那样一群太子党,但在没有得到皇帝允许的时候结党营私,不用师傅们提醒,这还是人人知道的猜忌事情之一。
当年的皇帝为什么会敢太子党横行天下,太子也早推敲过。他的父皇跟他不一样,太后专宠六宫,又有长公主瑞庆是个欢喜果儿,太上皇对幼子早早扶持颇多。
而太子呢?他的母后全仗着……有加寿!这话不太好听,却是事实。那几年,小小的加寿充当长公主瑞庆当年在太上皇面前的位置,而太子却不敢自认为自己是当年的父皇。
皇帝还给他留下冷捕头,但谁又知道冷捕头不是监视太子的呢?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水可以覆舟,也可以载舟。
太子也就只能羡慕皇帝当年,却不敢效仿皇帝当年。但是在今天,他的面前露出曙光。
殿下早就知道同行这一路,对他受益匪浅,虽然他当时想的时候,并没有意料到会出救灾的事情。但和二老王接近关系,也能多多疼爱以后的镇南王萧元皓,本身就是中头彩。
现在,又多出一个韩正经。身份不高不低,地位因为和福王沾亲,又不尴不尬。
只要对他有所关注,他自然而然亲近殿下,顺理成章的让张大学士都花心思打听他爹中举的实情。可见这事情水到渠成,不会引起任何猜忌。
他们为什么不对褚大路说这些话呢?禇大路是袁家的亲戚。韩正经也是袁家的亲戚,但他另有家世,曾出过一任太妃的韩家,和禇大路这卖水的出身,直接生在袁家长在袁家的不同。
这里面还体现出大学士对太子不离不弃的真情,为他苦心盘算的经营。
闻言,太子带着压抑不住的欢喜,对着张大学士轻施一礼,张大学士急忙还礼。太子郑重的感谢道:“有师傅,是我之幸也。”
张大学士脑海里奇迹般的闪过另一句:您定了加寿的亲事,这才是之幸也。
但他会在这里说出来吗?说出来好似玩笑,又似打趣太子无能。张大学士什么也不说,虽然他这的新心思大用出处。比如出京,是跟着加寿走。比如半边衙门,是跟着他的岳父办理等等。大学士只谦词:“老臣尽微薄之力,不敢当殿下此话。”
太子说着当得起的话,心思一变,成了他既离不开大学士,也离不开寿姐儿。那他就得让大学士喜欢上加寿才行。而加寿对大学士从没有表现过什么,哪怕大学士在京里发过难,加寿也从没有对太子抱怨过。
这缘于太后教导的好,也是加寿领悟的深,面对太子并不表现自己的更多喜和恶。太子现在就只考虑消除大学士对加寿的偏见和误解。
而太子一直认定的,张大学士对加寿的不满,也确实是偏见和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