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南惊慌失措中,还没看清宝珠的面纱,就只能看到袁表凶坚定的肩头,还有就是宝珠夜风中扬出的一角面纱。
他难以控制的握紧拳头,有什么忽然亮了。
明月本皎洁,如水银泻地,把这小院照得明亮如银。这亮了的东西,还是让所有当事人,和非当事人全注意到,全都精神一振。
这明亮处,是从袁训身后的宝珠而来。
但不知,是她的笑容,还是她的喜悦,给小院中又加上一层光亮。
人心的明亮,本就能亮过这世上一切的灯烛。
袁训本铁青着脸,现在是忍不住微笑。
余伯南本就沮丧,现在是更如刀子扎中心头。
宝珠的明亮,是在袁训把她往自己背后推时,或是她的笑容,或是她的喜悦,惊动这院中所有的人。
她在为她的未婚夫护她周全而明眸灿然,笑容熠熠。身为未婚夫的袁训离她最近,感受最浓。满腔送老婆来给别人看的怨气一扫而空,手更平平的托住宝珠手,不敢亵玩,也不敢怠慢,柔声若春风中细曲:“要说什么这就说吧,我可不能等你太久。”
宝珠柔和的责备他:“你呀,下这么狠的手。”把一个风流才子变成青面小鬼,就差一对大獠牙。
袁训受到这个责备,颇有得色的笑了:“你只看到他,他打我时,你就没看到,所以你要怪我。”
姓余的小子就在面前,你敢说你没动手?只是没打到就是。
“你呀,他怎打得到你?”宝珠还是责备。
她的嗓门儿,若花香又更轻一些,若流水又更细一些。这种责备听到当事人耳朵里,余伯南更加难过,而袁训更有得色:“打不打得到,他总出了手。还有,”想想表凶又要来火,他一只手在宝珠手下面,另一只手由不得指住余伯南,怒气浮出:“你再敢惹我,我剥了你的皮!”
余伯南定定看着他,伤心欲绝。
你还要凶吗?
你还要剥我皮吗?
只你今天带着宝珠前来,好大度,好风度,好……姓袁的,你伤透我的心,还嫌不足,又来重重踢几脚!
两个人心照不宣,袁训指的再惹我,是指余伯南的那张宝珠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