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怕死呐？”陈果儿没理会他，提着一口气继续道：“你可以说你不怕死，但是你也想死得其所对不对？刚才你不是还说大丈夫当马革裹尸尔，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忽而金的神色松动了些，他当然不甘心，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陈果儿是他唯一的赌注。
陈果儿看不到忽而金的神色，兀自继续道：“你也是带兵打仗的，要是你换成了九爷，你会怎么选择？别说我只是对九爷有过小小的恩惠，就算是皇上在这，又真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忽而金沉默不语，换做是他，当然不会在乎一个区区的小丫头。就像陈果儿说的，即使皇上真的在这，只怕赵九也会义无反顾的舍弃皇上的命。
他手里有兵权，皇上死了他巴不得可以取而代之，更何况只是一个小丫头？
尽管这丫头救过他的命。
那又如何？
“少废话。”忽而金烦躁的暴吼，“你救过他的命，救命之恩大于天，他舍你而不顾会留下千古骂名，他不会这么做的。”
忽而金看似暴戾的声音里实则缺乏底气，陈果儿的话句句都戳中了他的心思。
“千古骂名？”陈果儿笑了笑，“活着都不痛快，谁还在乎死后的事？九爷要真的为了我舍弃数十万大军，他还能是高高在上的九爷吗？只怕早就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得善终了吧？你还真是高估我了。”
忽而金气急败坏，手中的匕首再次往上移动半分，“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本将会以为你没用，放了你是吗？做梦，若是赵九一意孤行，你就随本将去吧。”
“别别，别冲动，有话好好说。”陈果儿感觉到脖子上一疼，“我有个办法咱俩都不用死，你不是想马革裹尸吗，以后有的是机会，犯不着这么窝囊的死。”
忽而金神色不动，静静听着陈果儿继续说。
“你也知道我对九爷有救命之恩，要是你提出让他放了你，他肯定能答应。这样既不用他在这么多将士面前失了面子，也全了他对我的救命之恩。”陈果儿话锋一转，“你要是一意孤行，他为了这么多将士肯定会舍弃我，到时候咱俩都得变成肉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