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也从上房出来,睥睨的看着陈果儿冷哼了一声。
被疯狗咬了多则十天,少则三五日,人就会发病,就算大罗神仙降世也救不回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骗子还能骗到几时。
这时候陈志义和李氏、陈莲儿也把东西都装到平板车上了,陈志义神情悲切的看着东厢房,秦氏就在那里。
“俺去跟娘说一声。”陈志义低声嘱咐了李氏一句就去了东厢房。
陈志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院子,他的心里很难过。
不想走,却不得不走。
万一陈果儿没治好六郎,万一王太医给皇上上了折子,陈家老老小小二十几口子就全都得掉脑袋,隐姓埋名十几年到头来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王太医摆明了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不能连累整个陈家。
东厢房门户紧闭着,陈志义被拦在外面。
“娘着了凉,不能见风。”陈凤芝堵在门口。
“娘病了?”陈志义一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那赶紧叫人瞧瞧,李郎中他们都在……”
陈凤芝不耐烦的打断了陈志义的话,“用不着,你们赶紧走吧。”
陈志义又是一哽,明白了这是秦氏不想见他,毕竟王太医他们还在这,陈家的危机还没有过去。
饶是如此,陈志义的心里依旧难过的要命,往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朝着东厢房跪下,头触地发出梆梆的响声。
“娘,儿子不孝,不能给您和爹尽孝了。您老生儿养儿一场,儿子不但没报答您老的恩情,反而还连累了家里,您就权当……”陈志义哽咽着声音,重重朝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权当没生过儿子吧。”
陈志义悲切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三十来岁的大男人此刻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