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名节比生命更重要的年代,陈果儿别说是高嫁,就算想嫁人都难。他们做父母的唯有给女儿多准备点嫁妆,或许有人看在高额彩礼的份上愿意娶陈果儿。
“这是咱们一家人赚的,大家都有份。”陈果儿不知道李氏和陈志义的想法,“咱们这才是第二次送货,以后两天送一次,一个月就二百多两银子。咱们以后买房置地、给姐置办嫁妆、哥念书娶媳妇都不是问题。”
陈果儿越说越高兴,眼前似乎有无数元宝在飞舞。
李氏和陈志义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已经发生的事他们无力更改,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就算以后陈果儿嫁不出去,他们也愿意养闺女一辈子。
“俺不用念书,俺干活就行。”七郎听到让自己念书,心情瞬间飞扬了气来,然而片刻又沉了下去,“再说俺现在念书也晚了。”
一般小孩子七八岁就启蒙了,大户人家的孩子更早,五六岁就开始了。他今年已经十三了,早就过了念书的时候。
而且李氏重病未愈,以后身子骨能不能养好还不一定,家里现在只有陈志义一个壮劳力,他得帮着干活。
“哥,你一定要念书,以后你就是咱家的顶梁柱,咱家能不能改换门庭都靠你了。”陈果儿郑重其事的看着七郎,无论在任何时代,家里有个能力出众的兄弟都大有好处。
“再说也不晚,范进八十才中举,哥你还早着呐。”陈果儿笑眯眯的上了炕,从柜子里拿出小匣子来。把银子放进去,加上之前的六两银子并两千文钱,他们就有二十一两多了。
陈果儿找出纸笔将今天的进项和出项每一笔都记上,猪肉五十文钱、烧刀子十五文钱、鸡蛋十五文钱、牛皮纸和麻绳共三十文钱、木耳十文钱,一共花了一百二十文钱。
“范进是谁?”七郎好奇的问道。
“没谁。”陈果儿把纸和笔都收好,看了一眼地上堆成小山的野果子,已经洗了一大半,“今晚差不多就能都做完了。”
陈果儿没有下去跟着洗野果子,而是找出白天买来的牛皮纸和麻绳,按照瓦罐的大小裁成大小不一的方块形,又把麻绳剪成一段段的。
陈果儿又跑出去抱了个瓦罐回来,瓦罐白天的时候陈莲儿早就全部刷干净晾在院子里,七郎和陈志义也帮忙抱了几个瓦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