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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静回家吃了饭,背着背篓上坡割了些猪草回来,煮了一大锅。
天色渐晚,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家里便没舍得点煤油。
月光洒落在黄文静的脸上,几滴汗珠像透明的琥珀一样挂着,久久掉不下去。
多病的母亲毛晓蓉都看在眼里,心疼坏了自家闺女。
“妮儿,喂了早点休息!”
“知道了,妈,你早些睡吧。”黄文静笑着说,习惯了穷苦生活,把它当作享受对待反而少了些苦恼,只是累了一点。
屋子里,两口子说着悄悄话。
“世堂,妮儿不小了,要不给她找户人家?”
“还找什么?伟子那小伙子就不错,我们两家又是世交。”黄世堂斜靠在床沿上抽着草烟。
“哎,按理说我不该反对的,伟子一家都是实诚人,可是前不久那个事情让他们赔了不少钱,估计现在连彩礼都拿不出了吧?”毛晓蓉摇了摇头。
“差不多就得了,别强求人家!”
“三大件到不强求,一台缝纫机得要吧?”
黄世堂不说话了。
黄文静她娘继续念道:“前不久,廖石匠找人来说过,他大儿子今年十八,长的还俊,跟着他学打石头,条件还算不错。”
石匠在这个年代是一门吃香的手艺,与裁缝,木匠,铁匠,唢呐师傅齐名,起码来说在农村不缺饭吃,农村的姑娘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夫家,算是好运了。
说到这儿,黄世堂心里开始掂量起来,想了一会儿,“再看看吧!”,虽然人家条件不错,但他对苏伟任抱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