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今夜就到此为止吧。”锦安上前一步拉住薄胭的手,将她冰冷的手包裹在自己略带粗粝的掌中,挡在了白秋染与薄胭中间。
白秋染纷纷咬牙还要说什么,锦安却已经拉着薄胭离开了。
白秋染意难平,直觉便想追上去,百里栀见状连忙拦了下来:“我的小祖宗,你现在追上去做什么!”
白秋染怒道:“我一定要问清楚!”
百里栀叹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斯年不想娶你,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白秋染道:“可他那是单相思,成婚这么久了,他二人的情形你我看的清楚,薄胭心中根本就没有斯年,刚刚让你问薄胭的话,她怎么说?”
百里栀搔搔头:“她刚刚也没回答。”
白秋染料定了薄胭对锦安无意,当即一拍桌子:“那就是了!若是旁人问我娘叫我爹再娶如何,看我娘不拎着长枪追她十几条街!她没说话自然就是默认了的!”
百里栀于这一道上一向不甚清楚,但是见白秋染说的这样笃定,便也就信了,霎时间眼睛亮了几分,薄胭若是心中根本没有锦安,嫁于锦安也不是两厢情愿,他二人又早晚要和离……那……自己若是心仪薄胭便不算夺人之妻吧……他这样想着……
另一边
锦安拉着薄胭离开湖畔后径直上了马车回府,车上两人依旧无语,薄胭垂着眼眸,一路没有言语,心头一片怅然,按照理智来说,自己是应该借此机会同锦安言明的,但是刚刚在白秋染面前说的那几个字已经是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薄胭现在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不过令自己奇怪的是锦安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可自己现在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若是他也旧事重提要迎娶白秋染进门……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薄胭一路没有抬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锦安含笑温和注视自己的模样,看着眼前垂头丧气做鸵鸟状的薄胭,锦安心情大好,自从成婚到现在,今日可谓是锦安最最开怀的一天,这么长时间的委屈与疑『惑』在今日对上薄胭那留恋的眼神后瞬间烟消云散,只消一个眼神,自己便会忘记她曾说过的冷言冷语,忘记她曾经的坚定决绝,心甘情愿的卸下所有铠甲毫不动摇的守在她身边,自己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的心竟然这样的软。
不过与此同时,锦安又是满心的疑『惑』,为什么?既然她心中是有自己的,既然她是在乎自己的,为什么早前要同自己说那样的话呢?为什么要一直回避自己呢?是因为母后对她说了什么?可是不对,自己对薄胭的了解来说,她并不是因为别人几句挑拨的言语就动摇本心之人,这一切需得她自愿才行,不对,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看现在的状况,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不过……锦安悠然一笑,这三千两银子花得值,今日小宴可着实收获颇丰,竟然无意间察觉到了薄胭的一颗心,这可实在是意料之外啊!
马车停在了太子府门口,薄胭没等锦安动作便先一步逃也似的跳出了马车,锦安挑眉,不由失笑,连忙跟了出去查看薄胭有没有受伤。
阿宁早早的等在了门口,见了薄胭连忙迎上去行礼问安,薄胭下意识躲到了阿宁身后,拉着阿宁便要往院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