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笑了笑,跳下栏杆,从楼上下去。
“怎么样?还满意吗?”我刚回房间,巴塞尔便迫不及待地跑来问,“我其实还是不太明白,真的能用这个方法戳破她的谎言吗?”
我摇摇头:“别着急嘛,这还只是第一步呢!”我的手从几名侍女手捧着的衣裙上划过,最后留下了那件用一千多片水晶制作而成的月光裙。
午饭过了两小时后,我提前用了晚餐,换上了新的衣裙,又进行了多次熏香,得到了巴塞尔和里达叔多次确认闻不到我的体香为止,我才踏上了去广场的车架。车下放了两桶用来掩盖我身上香味的排泄桶,里面装满了粪便和尿液,悄悄送达了神像脚下后,马车快速驶离了广场。
和我想的一样,城里的人都去前门的第一广场观礼去了,现在的中央喷泉一个人也没有。星墓下除了几只盘旋飞过的鹰,就连城楼上也见不到一个人。
我也利用这样大好的机会悄悄躲藏了起来,静静等待时间一点点流逝。然而等待的时间仿佛比无眠的夜还要更长更让人寂寞。
当我听到一声鸟鸣时,载着盛装打扮的女人缓缓而来的黄金马车终于穿过了第二道城门,撒花的女奴们也穿上了平时穿不到的精美服饰,分别两侧跟着马车行进。他们的后面是英姿煞爽的波斯骑兵,长长的队伍,一直贯穿到另一座城楼。城中的民众应该还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仪式,全都跟随在王后的车队左右一起前进。
或许这样的荣耀是前所未有的吧,他们都很兴奋激动,仿佛自己结婚生子了一般。这股热情使得仪式进行得非常缓慢,等他们与喷泉的距离缩短到,肉眼可以清楚看见黄金战车上那个女人笑僵了的脸的时候,天几乎快要黑透。
此时此刻,心急又暴脾气的人也应该等不及这缓慢的速度而骑马下山来了吧。
我也与那笑僵了的女人一样,耐心等待马蹄声的临近。
当我听到马蹄声越来越清晰时,早已转备好的光景折射月光成功投射在了水池上,我知道时间到了。
水池中的青莲在光下幽幽吐香,似团了一层光芒一般。
在索罗亚斯德教,青莲是他们的圣花,后经由印度摩尼教传入佛教,代表生死轮回。
早在两个月前,我就让人悄悄在池子里撒下了种子,他们都以为放久了的莲花种子是不会开花的,然而意料之外,她还是开了。
突然亮起的光成功吸引了观礼的人群注意,我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从莲花之中缓缓起身,看见他们仰视着女神像双手之间托举的那一朵与众不同的白莲。而我就在那白莲之中,踏起了裸足轻轻一跃,与刚好赶来的沙赫四目相对。
光忽然随之一暗,广场中央又恢复之前的黑暗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