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吭哧吭哧在屋里挖了半宿,才挖了一个两米多深四四方方的大坑,拍拍身上的土,起身把灶房里新买的几个咸菜坛子搬过来,再把粮食用油纸包好,放进坛子里,用锯末子布包盖上,填土埋好了,回头再找人在上面砌个灶头,以后就算是征粮队的来家里收粮食,也总不至于把她家里的炕和灶头刨了吧,在农村,刨炕砸锅那可是要结仇的,那就是不给人留活路了。
姚盼盼在姚家作闹的不得安宁,只要姚老娘不给饭吃,马上就带着两个弟弟跑到纺织厂里找姚余粮要饭吃。就连姚余粮举行的婚礼的日子也没放过,姐弟三个破衣烂衫的扒着房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里桌子上的点心咽口水,参加婚礼的工友亲朋谁见了都要叹一句可怜。
这事儿把姚余粮恶心的不行,回村里跟老娘也说不通,老爹也不担事儿,当面答应的好好地,回头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姚余粮气急了,解决起来也不手软,请了厂里的领导出面劝和,厂里的领导和村支书来姚家好言好语的劝了好几回,被姚老娘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和姚老憨缩头耷脑的不出头模样气得直跳脚。
最后,还是由厂里领导和村支书做主,给姚余粮分家了,姚家三房的几个孩子出去单过,只带走自己的口粮地。姚余粮每个月给孩子五块钱的抚养费,给姚老憨两口子五块钱的赡养费,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村里把几个孩子也安排在村口的一处空屋子里,这是姚余粮提的,虽然村里空屋子多,可孩子离着亲娘近些,咋也有个照应。
姚盼盼拿着姚余粮给的五块钱,就带着两个弟弟去供销社卖粮食了,穿越而来的白骨精哪里能想到,买粮食还得要户口们和粮票!姚盼盼觉得自己被亲爹糊弄了,当初可说了,要每个月多给奶奶十块钱,让奶奶养活他们,奶奶嫌钱少,不肯答应。现在,分家出来单过了,就给他们姐弟五块钱,这老爹的算盘打得倒是精明,连几个孩子都随便糊弄着玩,姚盼盼感觉浑身是劲儿,战斗的的号角已经吹响,战斗的火焰熊熊燃起,学可以不上,脸可以不要,渣爹不能不教训,后妈不能不唾弃!
“走,跟姐找爹要粮票去!”
姚爱国有些怕,上次爹踹了他一脚,现在身上还青着呢,疼的厉害,“姐,我不想去,爹打我呢!”
“别怕,这次爹要是再打你,你就装作饿昏了,让爹送你去医院,医院还会给鸡蛋票呢,姐就能给你卖鸡蛋吃了!”
“姐,那我呢,我抱住爹爹的腿,不让他打小弟。”姚建国心疼弟弟,弟弟夜里疼的直哼哼,自己看着心里难受着呢!
“大弟,一会儿你使劲的嚎,最好把小弟上次受伤的事儿说出来,让爹送小弟去医院看看,小弟的伤这么久没好,我有些担心!”
姚建国听了拍着胸脯哐哐响,保证道:“姐,你放心吧,我一准嚎得爹送小弟去医院的。”
姚爱国拉着姐姐的手,抬头问道:“姐,我进了医院,娘能来看我吗?娘能做好吃的给我吃吗?”
姚盼盼鼻子一酸,这个破世道,这缺德的爹娘,一个阴损自私的招人恨,一个圣母脑残的招人烦,可偏偏两个弟弟还小,还是渴望父母的关爱和庇护的,而这些,都是自己无法给与的。
“小弟,别怕,娘一定会来看你的,等咱们回村里了,姐再也不拦着你去娘那里了,你想去就去,娘一定做了好吃的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