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和钟恒没去凑热闹,就坐在升旗台下的石阶上,下头就是跑道。
许惟说:“钟恒,你有点不开心。”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钟恒顿了顿,有点惊讶,但嘴硬道:“没有啊。”
“你今天很少说话,晚自习一只青蛙也没有画。”平常他做题累了都会有些小动作,比如偶尔会摸她头发闹她一下,或者写个小纸条扔过来,上头画只丑巴巴的青蛙,再写几句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冷笑话,可今天什么都没有,乖得不正常。
许惟看着他的侧脸。
钟恒低头笑了下,声音被夜晚的秋风吹得飘飘荡荡,“你喜欢我画的青蛙嘛,那明天给你画呗。”
“钟恒……”许惟没有被他带偏话题,继续说,“因为考试不开心么,十九名已经很好。”
“好个屁。”钟恒自嘲地哼了声,“连王旭让都超不过。”
许惟:“……”
“我作文写了一个小时,就得了28分!”钟恒愤懑地盯着黑乎乎的跑道,“没及格。”
“那是因为偏题了。”许惟想起他那作文,不知不觉就想笑,“其实你写得挺可爱的,有些词语和句子还挺生动,比如那句‘好运气就是出门不踩狗屎,吃饭不吃石子,买瓶可乐还送包瓜子’,你看,多贴近生活啊,还很押韵。”
“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许惟轻轻拉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右手,“下次仔细审题就行,再说了,你古诗词做得很好啊,一分都没丢。”
“古诗词才几分啊。”钟恒不屑地说,“还不够我错两个选择题的!”
“可是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全对啊,连林优都错了一个。”
见他不讲话,许惟想了想,靠过去揉他头发,“你这脑袋瓜真挺好用的,你看我们都学了两年,你一年就赶上来了,哪有你这么聪明的?”
钟恒半信半疑地瞅着她,慢慢笑了,“你逗我呢?”
“真心话,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