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即将封顶，被一只手及时按住，骤然停止上升。
她听见男孩淡漠冷静的声音，“我不回去了。”
白语灵抬头看着前方光秃秃的马路，扭过头，“你想去哪？”
沈离嗓音放低，“知道十三区吗。”
白语灵一怔，诧异地盯着他，心底闪过无数种猜测，试探地问，“……知道，怎么了？”
难道他来到沈姒瑾的墓地，想起什么来了？
“那个地方，在我梦里频繁出现过，很熟悉，但我从来没去过那里。”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剔透的眸子茫然地望着车窗里的倒影，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她脸上。
“我想……去找个人。”
白语灵心里一咯噔，极力伪装成平静的模样，笑了笑，“你去找谁？”
“我不知道。”沈离按着车窗，茫然的神色缓缓消失，归为了冷静，“但我一定要找到。”
白语灵的掌心有些潮湿，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扫过他脸上的每一丝角落。
虽说被催眠并不是他本意，但如果他想记起当初的事情，她也没权利干涉。
“那个地方被填平了，没什么好看的。”出于好意，她还是应该提醒一下，“还有辐射残留，对身体有害。”
沈离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两只手指拎着递给她，“这个送你。”
“这是香水吗？”白语灵接了过来。
很漂亮的瓶子，水滴形的包装，里面仿佛浓缩着幽蓝色的汪洋。
“你一定会喜欢它的香味。”沈离笑着说道。
“是吗？”白语灵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