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叶楚的面前。陆淮从车里扭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上车。
开车的人是陆淮,叶楚觉得有些奇怪。她先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叶楚问:“今天,三少是自己开车来的吗?”
陆淮点头:“今天司机告了假,所以我一个人来的。”
叶楚很快就信了,其实,陆淮没有告诉她。司机现下还留在督军府里,陆淮主动放了他一天假,自己过来。
陆淮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神色从容。他们的车穿过上海滩的街道,越往叶公馆开,就越安静。
叶楚坐了陆淮的车回家,若是一言不发,就显得生分又尴尬了。
她记起前些天看到报纸,耶松船厂的一艘船出了事故,据说,少帅陆淮替陆督军抚慰了那些受害者的家属。
在上海滩,青会和洪门水火不容,因为有着陆淮的牵制,才能维持和平的表象。
叶楚找到了开口的契机。
“谢谢三少。”
陆淮仍看着前方,开口道:“为什么?”
“前几日在报纸上看到,耶松船厂的事故,我很是抱歉。”叶楚说,“三少辛苦,为了华东地区的百姓们,做了许多事。”
叶楚讲话的时候看向陆淮,却在提到“耶松船厂”四个字时,发觉陆淮的眉心一紧。
叶楚很快就察觉到了陆淮的不对劲,她那句话里似乎有哪里出了错。
“三少?”叶楚的声音清透,她在旁小心翼翼地探着。
听到叶楚的声音,陆淮觉得方才心底升起的怒火勉强降下了几分,他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两个人的视线相接,她的眼睛清亮至极。之前他们的见面要么是相互试探,要么就态度疏离,这一次却不一样。
这辆车上没有别人,陆淮和叶楚的距离不远不近,却因为只有他们二人,莫名感觉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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