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的呢?”他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
“其他的不想要。”她心烦得回了他一句,牵着人到了巷口。
外面街道上灯光招摇,她一侧眼就看到了乞丐似的蹲在街旁的两人,军师和裴六蹲在一起低声嘀嘀咕咕,偶尔抬头看她们的方向一眼。
这无意间的一眼可不得了,裴六立刻起身,站得端正,对着颜书语笑,“主母。”
军师慢了半拍站起来,同样带着几分笑意,“少将军,姑娘。”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颜书语没话找话。
“额,看、看花灯。”裴六看到后面少将军的眼神,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比起他,军师稳妥得很,神色间颇有两分严谨的矜持,“我们跟着主子一路从西北赶回来,这会儿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半透了口风的回答让颜书语想起刚才的问题,她那会儿也是傻,有些话只能问别人,裴郁宁嘴里给不出多少东西,突然被他惊到,也不怪她想不起来。
家里这些人,军师最奸诈,但嘴皮子也最利索,敢于在裴郁宁的强权之下对她说实话。
“他受伤了,什么情况?”颜书语看一眼裴郁宁的脚,直接开口询问,刚才是没注意,现在冷静下来,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药味儿风吹不散,一看就不是什么轻伤。
军师揣着手,看一眼自家主子,回话回得干脆利落,“回来前和西戎人打了恶仗,主子腿受了伤,后来夜袭西戎大军驻地时,和那些所谓的部落勇士拼刀又伤上加伤,之后西北军大胜,主子伤没好利索就赶着回来,我看现在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
颜书语瞪一眼身边若无其事的人,从身上小荷包里掏出一块金锞子扔给军师,“拿去买糖吃,吃完回家好好睡一觉,该治伤治伤,该吃饭吃饭,一切有裴大照应着,去吧。”
军师接了金锞子就笑得牙不见眼,但该做的正事他也没忘,本来他带着小跟班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和主母说几句话,现在看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少将军是搞砸了,作为尽心尽力为自家主子分忧的军师,这战场上他不仅能出谋划策,情场上也悉心尽力,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家少将军一次次的辛苦筹谋。
“姑娘,我能和您说几句话吗?”军师收好金锞子,不顾自家少将军满是杀气的冷酷眼神,直接同主母说话。
他算是看透了,在主母身边,少将军翻不起什么浪花,有了更强大的靠山,他不是不能委婉的投靠一下。
颜书语甩两下,没能甩脱裴郁宁的手,于是直接改动口,“你再不放手,今晚就去住客栈。”
裴郁宁挑眉,不情不愿的放开了手,照她话里的意思,她愿意让他住进颜家?
颜书语一甩开人,就快速退开几步远,军师给了自家少将军一个同情眼神,在小跟班一脸牙酸的表情中同自家主母寻了个合适的位置说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