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最后从她眼中看到的是绝望。
秦凡的身体忽然开始扭曲，如同一个溺水的人一般，被人拉扯着肩膀拽了上来。
他猛的睁开双眼，额头沾满了汗珠，身体虚弱无力，眼前一片模糊。
“年轻人，你没事吧？”
一个焦急又浑厚的男人声音出现秦凡的耳中，秦凡散『乱』的目光凝聚了起来，黑夜、女孩、06路公交、以及车祸都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公交车司机焦急的面孔。
“你没事吧？”司机拍了拍秦凡的脸。
秦凡有些木然的抬起头，周围的一切极其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中，他俯身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角瞥到了纷『乱』的人群，他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上午八点三十分。
车外是熟悉的12路终点站，温润的阳光酒在了候车的乘客身上。
秦凡顺着车窗向外看了一眼，发现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与平时一样没有任何异常。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浮现在他的心中，秦凡没有感觉到庆幸，他的心中带着一种深深地疲倦感。
又是梦吗？
秦凡慢慢的走下了12路公交车，有些失神的走进了纷扰的人群里，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的鼻子失去了嗅觉，他的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黑暗，在活生生的人群里，他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目的的徘徊着。
这是一种和死亡极其相像的感觉，秦凡的心中充满了疲惫与痛苦。这一刻，他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一句话。
“我相信你会再来的”
这句话是秦凡从心理诊所离开的时候，宁远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秦凡承认，他确实要回到那个地方去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