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天,夕阳的余晖给院子披上了一层暖黄。
那炖煮的狍子肉已经熬得透烂,浓郁的肉香已铺满整个院子,李老头早已在院中的桌旁坐定,嘴上早已催促地嚷开了。
“小子,怎么这么慢,快,麻溜地把菜端上来。”
“来了!”
随着宁七一声吆喝,码得整整齐齐的狍子肉上桌,『色』泽红亮,芳香浓郁,肉汁流淌在金黄『色』的外皮上,在阳光下如玛瑙一般透亮,有种撩人的香味。
随后急忙走回炉灶旁,宁七哈哈气,搓了搓手,用围腰将炉上的砂锅端起,熬了三个时辰的白稠骨头汤,锅边贴着几张玉米饼子,烤得焦黄酥脆的饼子大半截泡在汤里,香甜滋味扑鼻而来。
“金酥玉皮软香脯,最是惹人醉。”李老头夹起一块软弹的肉块感叹,就着开胃的汤水低头甩开牙帮子吃起来。
“粗秽!”宁七怎不知他污言秽语的诗句。
“嘿嘿。”李老头抹了一嘴的白沫,笑道:“想我年轻时多风流,今日我就教你这大秀才几句。”
『舔』了『舔』油腻的满口黄牙,张嘴就道:“无美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美女焖狍肉。”
眼角扬起,得意一瞟,李老头哼哼道:“怎样小子,不比你家秀才出身差多少吧。”
“粗俗!”宁七无奈,李老头如果能有十分文采,那一分不少都是在勾栏之所学来的。
看着宁七坐下,李老头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随后一拍脑袋,变戏法般将一坛酒放在桌上。
看坛子上还沾黏着几颗泥土,宁七放下手中筷子,面无表情道:“你又将我的藏酒挖出来了。”
“哼,宁小子,你将酒埋在屋子后哪能瞒得过我老人家,嘿嘿。”李老头吹掉坛口的些微泥土,心急地揭开了牛皮纸,顿时,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弥漫了整个小院
随后他摇头晃脑道:“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
“庸俗!”见他目中含光,宁七哪里不知他话里有话。
坛子倾斜,一股如白玉般透亮的酒『液』已倒满了桌上瓷碗,老头子浑浊的双眼顿时亮了亮。
这名为青麦白的酿酒颜『色』不似平常的透明无『色』,淡淡的『奶』白『色』,却有白玉般温醇之感,一看就是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