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见过的那位司独数公子,正捧着投选舍长的纸张四处走动,笑眯眯请人投选自己的名字。
总之,一眼望去,很是鲜活热闹。
最后一遍钟声响起,夫子终于夹着书踏进了教室。
萧廷琛淡淡道:“这位夫子姓朱,名瑜,教的乃是六艺中的‘礼’。也是甲子号上舍的主要负责老师。”
苏酒点点头。
她知晓书院里的书生们平日里要学习六艺,六艺指的乃是“礼、乐、『射』、御、书、数”。
所谓“礼”,通俗来讲,就是德育的意思。
而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从后门响起。
苏酒偏头看去,只见昨日见过的那位谢小公子正带着他的书童,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
他大大咧咧地在座位上坐了,面对夫子的怒意,只是睁着一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无辜地同他对视。
“你……”夫子捂住气得发疼的心口,“谢容景,你又迟到!今儿开学第一天你就迟到,你对得起你兄长嘛?!你知不知道你兄长有多盼望你考中举人,再考进士,最后高中状元,给你们谢家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你兄长每年捐给书院多少钱财,你对得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吗?!”
所有人都回过头,望向最后一排的少年。
谢容景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懒懒道:“夫子,我兄长花的又不是你家的银子,我吃的又不是你家的米,你这么心疼作甚?我们谢家一无所有,就只是银子多呢!”
“你——”
朱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你成天混日子,将来莫不是要指着你兄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