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瞄了眼折子,在臣子中搜寻了半晌,啪的一下,将手里的折子扔至沈镇勤脚边。
沈镇勤何时见过这般大的阵仗,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一句话也不敢说,立刻跪下。
明明是冬日里,这额上的汗珠都一滴滴的往下掉。前有狼后有虎,认不得也否不得。
不过认了倒还好些,若是否了,又是少不得被几位御史弹劾,毕竟沈芳华如今的确是不在府中,若是被人掳走之事捅了出去更是大事。
没法子,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头咽了。
沈镇勤颤抖着说道,“臣...罪该万死,不过臣本意是想让小女多沉些性子,日后可好生侍奉三皇子,臣并无懈怠之意,望皇上明鉴。”
魏帝看折子的手一抖,气的拂袖而去,徒留大臣们大眼瞪小眼地。
张公公曲着膝替魏帝垂着腿,魏帝此时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怠慢了引火上身。
“替朕将四皇子请进宫来,还有皇后!”魏帝下旨吩咐道。
几日来诸事不顺,今日沈镇勤一事是小,可湛儿暗自回京不但不禀反而私自藏身在宫外?此举又是何意?
而扶风院里头奔波了几日的沈如是终是可以在榻上好生歇息了。
魏贤的步步紧逼,魏帝的疑心,魏湛此刻自身难保,沈芳华回府指日可待。
而魏贤与魏湛二人的反目,又是让京都的水更浑了些。没有往日的羽翼,我沈如是倒是要瞧瞧你魏贤该如何坐上那个你梦寐以求的龙椅。
想着想着,沈如是还是没抗住这一身的倦意,昏睡过去。
李秋兰坐在榻边上,怜惜地看着几日因奔波劳累而消瘦的女儿,心中万分自责。
“哗啦。”
一个带着铁青色面具的婢子正端着盆散发着浓烈恶臭的黑色汤水,往蜷缩在地上的女子脸上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