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的目的,譬如挑拨皇帝母子,使两宫离心;如果皇帝因此废后,陆家即便不心怀愤恨,恐怕也会被认定心怀愤恨,如此,皇帝还敢以陆家儿郎守边么?万一边疆战事有个风吹草动,朝中评议如何,可想而知。
曾参杀人,三人成虎。
如果皇帝不废后,那这么大一个不祥之兆,是会应在皇后身上呢,还是皇帝身上?谁敢赌这个国运?
越想越是心惊,良久,皇帝唇齿中逼出三个字:“阿兄坐。”
萧阮抬头看了他一眼。
“吴主是吴主,阿兄是阿兄,朕信得过。”皇帝。
萧阮落座,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阿兄这话,可有根据?”
萧阮摇头道:“陛下高估我了,昨儿才事发,我上哪里打听去。”
那就是全凭推测了。皇帝心里默默筹算,难怪他要先谢恩,再谢罪,然后才抛出来。这样有理有据,若非……简直连他都能信呢。这个解释,确实比“母后不满皇后,暗下黑手”,要好百倍。
洛阳有金陵细作?洛阳当然有金陵细作。这个解释,完全能够安抚四方,无论陆家还是谢家,朝中还是下民心,连皇后、母后在内,个个都满意。只是这样一来,恐怕萧阮这个南朝皇子,会承受不的压力。
皇帝眯起眼睛,这是一张投名状,萧阮把宝押在他身上,就如同春秋时候伍子胥为报仇设局行刺吴王僚。
“既然是吴主所为,”皇帝慢慢地,他接受了这个法,“那么,朕是不是该即刻召陆将军进宫,商议善后事呢?”
“陛下圣裁。”萧阮,“臣……告退。”
“……我以为你会和承恩公见上一面再走。”宋王府中,萧阮书房里,十六郎歪在胡床上,毫无形象,手边是才上市的葡萄,青翠欲滴,浇了蜜浆,还是有些牙酸。
萧阮不以为然:“我不见他,难道他就不知道是我?”
“那倒是,”十六郎但笑,“陛下的式乾殿,就是个筛子。”
萧阮不应声,慢慢煮他那一壶茶,水在壶里,开始咕噜咕噜响,水汽漫上来,润湿他的面孔。
十六郎兴致勃勃问:“你当真认为……是南边那位干的?”
萧阮不置可否:“只是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