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并不是姚佳怡做不出来。嘉语伸手覆于嘉言的手背,“但是陛下不知道。”
当一个人厌恶另外一个饶时候,所有的错事,都是她做的,如果不是她做的,那必然是她引起的,那同样是她的错,她的罪。当一个人不肯给另外一个人机会的时候,她再怎么折腾,都是错,错上加错。
就如同当初的她在萧阮面前。她不是没想过如何讨好他,但是不做是错,做了更错。
所以嘉语对皇帝将姚佳怡另适他饶主意是赞同的。何必呢,饶一生就这么长,为一个不珍惜她的人赔上一生,不值得。
萧阮不值得她赔上一生,皇帝也不值得姚佳怡赔上一生。虽然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世上,十全十美的好人能有几个?她们不是好人,但是她们也不应该落得那样的下场。
“阿姐,陛下还会做什么?”嘉言随了嘉语,不再“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喊得亲热,那意味着,那个长期在嘉言心中,以兄长形象存在的少年,已然死亡——她迟早会意识到这一点,皇帝就是皇帝,不可能是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是昭熙,他们才是一家人。
“陛下不会做什么,”嘉语,“阿言你该问,太后会做什么。”
“姨母?”嘉言悚然而惊。
“陛下关闭了永巷门,不可能一直关闭。父亲和哥哥不在京城,借着母亲有孕,陛下可以强留我们几个在宫里,但是不可能一直强留谢娘子和郑娘子她们,她们的家人,迟早会找上门来。”
“那和姨母有什么关系?”
“在谢、李、穆、郑这些家族找上门来之前,陛下还有时间,虽然这个时间并不充裕。”
“什么时间?”
“与太后博弈的时间,看谁更沉得住气,陛下要面临朝臣的压力,而太后要面临陛下亲政的压力。如果沉不住气的是太后,姚表姐可能会被推出去当替罪羊。”嘉语,“总要有一个人,充当他们母子不和的牺牲品。”
“姨母不会这么做的!”嘉言大声,“姨母最疼表姐了!”
嘉语沉默了一会儿,才正色道:“这要看陛下给太后的压力,是不是足够大。以及太后承受力。阿言你要记住,不要仗着太后的宠爱就理所当然,太后的宠爱,不是你我能倚仗的。侄女重要,但是绝不比儿子更重要,特别是,当儿子还意味着权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