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嘉言茫然, “我们在玩击鼓传花呢,我都没留意玉儿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洒了酒,要不是……”
“你相信玉儿会下毒吗?”嘉语问。
“姨母是,我没仔细想,”嘉言坦白。玉儿不过是个奴婢。一个奴婢的生死,原本轮不到她上心。就算是有冤屈,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她这样想的时候, 倒是忘了自己曾经为了紫萍,怒气冲冲找嘉语算账, “如今细想,她要真害了姨母, 自己也逃不掉, 就算侥幸逃掉了,害了姨母,她能落得什么好处?”
“比如立为皇后?”
“阿姐别开玩笑了!”嘉言道, “有姨母在固然立不了她, 就算姨母不在了, 百官宗亲, 哪个也不会让皇帝哥哥这样胡来。”
“那可不准,”嘉语,“你忘了, 汉武帝的卫皇后, 出身还不如她呢。”
嘉言睁大了眼睛, 像是很惊奇,“汉、汉武帝是个什么帝?”
嘉语这才想起,嘉言不爱读书,和她当初也差不多——读史明智,如果早知道这一点,也许她们姐妹的命运,不会这么凄惨。
嘉语这时候也懒得教她,只道:“别管汉武帝是个什么帝了,玉儿不过是个奴婢,见识短,做什么蠢事都有可能,但是你得对,关键不在于日后能不能立她,而是当众下毒,无论如何都洗不清嫌疑,所以那毒,定然不是她下的,这是栽赃,阿言你倒是猜猜,是谁栽的赃?”
嘉言费劲想了一会儿,还是只能摇头:“我不知道。阿姐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嘉语。
嘉言松了口气:“我还当阿姐你什么都知道呢。”
嘉语笑了:“我虽然不知道谁栽的赃,不过我知道陛下会猜是谁——陛下一开始就不会相信玉儿下毒,他一开始就会去想,是谁栽的赃。费这么大劲,冒这么大险,栽赃给玉儿,没点好处,是没人肯做的。”
“什、什么好处?”嘉言的喉咙有点干。
嘉语略带怜悯地看着她:“阿言你已经猜到了。”
“表姐。”嘉言垂头丧气地吐出这两个字,“玉儿得罪了表姐,但是、但是我知道,这事儿,绝不是表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