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剥过树皮,挖过草根,握住过妈妈临死的手,合上过爸爸受迫害后死不瞑目的双眼。”
“它也抚过改革的春风,捧过儿子新生的脸庞。”
“可临了,拿惯了太极剑和功夫扇,使用惯了智能手机的它,本该是毫无气力的,却是怎么敢的,跟拿刀的匪徒抢回那只装有三十二块六毛钱的钱包?”
司机一直静静地听着。
“那个钱包里,还有你已故老伴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吧?”司机踩下了刹车,公交车减速停住。
“好像是哦。”老人嘴角带笑,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划过苍老的脸庞,滴进虔诚的手心。
“它们一直在为你的生命辛勤的劳作,勇敢的斗争。”司机回过头,微笑道,“到站了。”
“谢谢。”老人向司机深深鞠了一躬,“我想清楚要带走什么了,这双手是我这一生的见证,也是我这一辈子的财富。”
“一路平安。”
司机看着老人蹒跚的背影,叹了口气。
老人的背上,深深的插着一把水果刀。
司机重新发动公交车,准备继续前行时,远远看到有一个人向这边跑来。
“您好,麻烦等一下,谢谢。”那个人大声喊道。
司机重重的踩住了刹车。
“谢谢,谢谢,差点没赶上。”一个年轻男生跳上车,气喘吁吁的说。
“不用谢。”
司机瞥了一眼男生的背包,说:“不好意思,上面规定,只能带一件行李,你这是……”
“哦哦,不好意思。”男生急忙取下背包,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我是带了一件的,只不过拿在手里太不方便了,就背在了身上。”
那是一个长条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