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军接管了风陵渡。”
“茅津渡落入幽州军之手。”
一条条消息像是雪花一般飞向各地,很快,一些有心人就意识到,河东通向外界的所有重要通道都已经被幽州军牢牢掌握住,只要幽州军不点头,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轻松离开或是进入河东地界。
接下来,刘备要做什么?
这是所有人最想知道的。
闻喜城中,裴府,前堂。
“白波军那边就眼睁睁看着刘玄德把他们的脖子套上绳索,一点反应都没有?”闻喜裴家现在的家主裴羲端坐在案几之后,不紧不慢地问道。
“自从去年东涧、陕县几场大战之后,白波军损失惨重,主要的头领也都战死在弘农了,如今河东白波群龙无首,分裂成了十几支小部队,彼此互不相让,哪里有能力、有胆量去招惹幽州军?”坐在裴羲对面的是裴潜,如今的他已经没了过去二十多年的意气风发,面色阴郁,语气也格外凝重。
“多像我们河东人,大难临头了,还在各自打各自的主意,想要用别人的鲜血和性命,换取自己的苟延残喘。”裴羲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郭嘉来到河东之后,先是咄咄逼人地带人查案,然后又把所有闻喜豪强的善意拒之千里,过了一段时间,他又突然转性,跟几乎所有的河东世家豪强们拉起了关系。
唯独对闻喜裴氏不理不睬。
这种反复无常的举动原本相当令人厌恶,然而在强大的实力支持下,郭嘉的行径非但没有遭到非议,那些河东豪强还纷纷喜出望外,上赶着跟郭嘉交好,隐隐形成了一个新的圈子,意图把裴家从领头羊的位子上赶下去。
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着实令人不齿!
裴羲不知道用类似的语言咆哮了多少次,却选择性地遗忘了一件事
第一个抛弃旧日盟友,偷偷摸摸向幽州方面示好的,正是他裴家。
“文行,你打算怎么办?”裴羲冷着脸坐了一阵,将头转向沉默不语的侄儿裴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