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令人不爽的就是,董卓把胡轸空降到并州军中,位列吕布之上,名义上不管事,实际上则是负责监视诸将,防止他们串联起来,做出对董卓不利的举动。
包括这次强渡小平津,冲锋陷阵、负伤流血的都是并州狼骑,但事后论功行赏,肯定还是要把胡轸放在最前面。
非但如此,胡轸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吕布击溃王匡的泰山军主力,并向他申请追击之后,只给吕布分配了五百名骑兵,令并州众将愤懑不已。
在张辽看来,在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中,若是兵力再多一些,自己这边完全可以干得更漂亮,直接把这支白马义从部队吞掉,根本不用和颜良说那么多废话。
“文远,你要弄清楚,决定我们地位的,不是能够杀伤多少敌军,而是保留多少实力。”半晌之后,吕布胡人开口说道。
“没有战功,怎么升官,怎么给弟兄们争取地位?”张辽疑『惑』地反问起来。
吕布转过头,看着张辽笑了,这个小兄弟无论武艺还是才智心『性』,都是万中无一的优秀人才,唯一局限他的,或许就是年龄,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正因如此,吕布才把他带在身边,随时进行提点,此时听到张辽发问,便耐心地讲解起来。
“董相国得位不正,心中常怀恐惧,能够被他信任的只有来自凉州的嫡系,我们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柄锋锐无匹的利刃,在他手中可以杀敌,落在别人手里,就会掉转头来杀他。”吕布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水,凉州人则是船,水涨船高,却永远不会高过船只本身,懂了吗?”
张辽沉『吟』片刻,“将军的意思是说,无论我们立下多少战功,都只是帮董相国和凉州人稳固地位,并且会越发受到忌惮,而不是信任。”
“对,我们的官职或许会逐步上升,地位却不会改变,我们头顶上始终还是那些人。”吕布点了点头。
就在他二人交谈之际,一名短髯汉子从后面策马赶了过来,径自来到吕布身侧,伸手递给他一件物事。
“这就是幽州军的马镫。”吕布接过这个沉甸甸的黑家伙,用手掂了掂,“好东西,比我们的马镫用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