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幽州商会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豪商砸场子呢,连忙去找我报告,这不就来了?”刘备呵呵一笑,拉着糜竺就要往州府走,“把船弄这么漂亮干什么,也要卖?”
糜竺也笑了,“送嫁妆的,当然要弄好看一些。”
“给谁送啊——”刘备不以为意地问道,紧接着,他的双脚就像是扎了钉子一样,牢牢停在地面,“什么意思?”
“我们回去再说。”转眼之间,两人的位置颠倒了一下,变成糜竺拉着刘备往州府走去,仿佛他才是主人一样。
二人回到州府,糜贞一见哥哥时隔半年终于来了,还是带着整船的嫁妆过来,又是高兴又是害羞,躲到自己房间不肯出来,反倒是张宁落落大方,以大『妇』之礼见过糜竺,然后留下两个男人在书房说话,自己去找糜贞谈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直到此时,刘备才收起礼节『性』的笑容,瞪着糜竺问道。
婚姻这种大事不是儿戏,更何况这桩婚事的双方是幽州牧刘备和徐州豪商糜家,糜竺但凡要点脸面,就一定会把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迎亲这六项流程做得堂堂正正,哪有悄无声息拉一船嫁妆,还搞得人尽皆知的道理?
其中必然有诈。
糜竺被他瞪得有些不自然,强笑着说道:“家中老母见使君一直没动静,连番催促,我便自作主张——”
“不可能,你要想来,早就来了,不可能等到现在。”刘备冷笑道。
去年冬天到现在,整整九个月时间过去了,糜竺若是真的上心,就算是妹妹再多都能光明正大地嫁出去,他肯定是在隐瞒什么。
“玄德,我真的没骗你。”糜竺声音越来越小,“只是还有别的原因,而已。”
自从去年亲自前来幽州,与刘备达成协议之后,糜家便开始兴建会馆,准备在徐州复制幽州商会洛阳馆的盛况,与此同时,糜竺从辽东那边购买了好几艘最大最新的商船,并积极扩张商路,在甘宁水师的陪伴下试探『性』地去了一趟交州。
或许是动作太大,引起了周边势力的注意,从夏天开始,糜竺就隐隐觉得,似乎有人盯上了自己,盯上了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