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马上想起了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并被皇帝大加赞赏,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一千多金好处的年轻人,他是一年前当上幽州牧的吧,如今站稳了脚跟,就想着继续攀附自己,也算是有心了。
“既是刘玄德的人,为何不直接去宫中觐见,早日道明来意,反而故弄玄虚,每日召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张让心中暗喜,脸色却变得越发严肃。
简雍马上苦着脸说道:“刘使君深孚君恩,早就想派人来,只是碍于天下人之口,所以才打了这么个幌子。”
这小子,又想巴结内侍和皇上,又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早民乃是边地之人,不懂礼仪,唯恐失了天家颜面,还望老大人见谅。”简雍见张让面上露出讥讽的笑意,连忙开口解释,说着说着就压低了声音,“刘使君此次命我前来,给老大人带了五百金,只求见皇上一面。”
张让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舒展开来,条条皱纹就像是绽放的菊花一般,嘴角忍不住地抽了几下。
今年不知是怎么了,卖官的行情一路下跌,三公的职位降到五百金都没人上门,皇上每天唉声叹气,饭都吃得少了,要不是去年王芬和刘备两笔大买卖赚得盆满钵满,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刘备这五百金,无疑是给张让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对卖官事业重燃信心。
这天底下还是有那么几个知恩图报的忠臣嘛,买卖做完一年了,还念着自己的好,这种人上哪找去?
只是这五百金,该不该给皇上报账,交上去二百金呢?
简雍看出张让的喜悦和烦恼,马上笑着说道:“老大人不用多虑,只管收下便是,皇上那里,刘使君另有心意。”
这刘备做事,真是太讲究了!
张让心花怒放,抓住简雍的手,和蔼地问道:“宪和啊,你可有意为官?”
老宦官虽说贪财如命,在以往的岁月里,对于各种贿赂都是来者不拒,对方不给他也要伸手索要,但是,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拿了钱就得办事,否则睡觉都睡不好。
他张常侍是个讲义气、讲公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