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出来的白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碱基序列,如果遇到密集综合症患者,估计会立刻发病。
对于别人毫无意义的序列,赵长天却看的非常认真,仿佛能把这些东西看出花来。
“喂喂,你到底看出了什么?为什么要写那些药物?”穆里斯是横看竖看也看不明白。
在他看来,常规得到基因序列的方法非常复杂,必须先确定基因功能,再通过多种限制性内切酶酶解基因组,找出功能基因所在的大片段,进行测序,最后慢慢缩小范围,锁定功能基因的编码序列。
像赵长天这样的,赤手空拳直接上,根据症状就合成引物,然后得到序列,开出药物……完全跳过了目前的程序好不好,似乎此时还没有关于唇腭裂功能基因序列的文章发表啊?
莫非他真的是个骗子?念头闪过,穆里斯又否决了,毕竟人家一不图钱,二不图色的,纯义务帮忙。
难道他是个神棍?
“我不叫喂,”赵长天喝了口咖啡说道:“如果想要请教的话,请叫我老师……”
咖啡真苦,无论如何喝不习惯,还是喝茶好,淡淡茶香,有意境,够深沉,能装逼。
穆里斯脸一黑,赵长天的岁数,做他儿子都可以,如果他的初恋女友当初把孩子生下来的话……
在西特斯公司的会客室里面,坐着沉默的夫妻两人。
几天不见,埃里克的脸似乎更肿了,白里透着红,太红了,反而让人觉得古怪。
“您是医生吗?”埃里克问道。
“不是。”赵长天加了点砂糖到咖啡里,慢慢搅动。
“我很感激您为我和凯瑟琳……”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埃里克停顿几秒钟,以近乎艰难的语气说道:“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可惜,都是没有用的。在过去的十年,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各种药物,求过上帝,甚至……找过巫医……”
凯瑟琳咬紧了嘴唇,泪水慢慢蓄满眼眶。
“一切全是徒然,”埃里克双手一摊道:“与生俱来的罪孽是无法靠人类力量消除的,而伟大的上帝不愿给我们救赎,所以只能沉沦,在无尽的地狱徘徊。主啊,请原谅我这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