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3月,华夏加入了《巴黎公约》,该公约规定成员国之间享有专利申请的优先权原则,因此他在米国申请PCR专利的时间也可以算成是1985年七月,即使如此,也比西特斯公司的申请时间晚了四个月。
松海专利事务所的朱所长告诉他,由于西特斯公司的专利申请和他具有类似的特征,他的专利申请很可能会被驳回,目前正在交涉当中。
国外专利的申请费用太过昂贵,至少3000-5000美金,如果拿不到专利的话,即使在nature上发表一百篇论文也没用啊,费钱费力又没有结果,因此赵长天特地联系了纽约一家专利事务所,趁这几天开会见面详谈,看是否能解决这个问题。
“嗨,您好,请问是赵长天先生吗?”拎着黑色公文包的卷发男人停留在赵长天的面前,他穿着蓝色条纹衬衫,西装笔挺,眼窝深陷,皮肤极白,脸色微微发红浮肿。
“是我,您是……埃里克先生?”赵长天站起来和对方握手。
“是的。”没想到进行专利咨询的是如此年轻的华夏男人,埃里克有点惊讶,但职业素养让他马上把惊讶藏在内心深处。
“请坐。”
“赵先生,您说的情况我已经核实过了,西特斯公司申请的PCR专利和您的专利确实存在权利相似的地方,这事情有点麻烦。”
“所以才找你们,希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一旦审查员以此为借口驳回,再次上诉非常麻烦,事实上,因为担心会发生误会,我在申请书上已经将两者的区别写得非常详细。”赵长天将准备好的资料交给埃里克。
埃里克翻看着赵长天的申请材料,觉得不可思议,这完全就是老手嘛,文件脉络清晰,附图精简扼要,总引证了三份材料,说明书公开得非常充分,要求保护的范围也非常合适,完美规避了和引证材料重合的权利,几乎找不出需要返回修改的地方。
“好的,您的材料我收下了,回去后会仔细分析,有结果将尽快通知您。”
“三天后我就会回国,您能在这几天给我消息吗,把有可能发生误会的地方找出来?这样,回国后我就可以立刻递交补充材料。”
埃里克沉默了,从前当然没问题,可是这几天,他实在没有心情,即将破碎的家庭,还有儿女抚养权的争夺,桩桩件件,都令人烦躁。
“我……”埃里克的眼光忽然停顿,远处的沙滩上出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两人是在酒店的露天咖啡吧谈话,远远望去,海天一色,白色的私人游艇停在码头,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打沙滩排球,带着孩子的女人在海边嬉戏玩耍。
埃里克的喉头哽咽了一下,他站起来,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穿过马路,沿着斜坡下到了沙滩上。
“萨拉!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