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我不会再上他的当。”风衔珠道,“不过,君尽欢太了解咱们家的人,随意这次会被乌衣卫诱拐,估计也是君尽欢在幕后出谋划策,所以我觉得京城不可久留,父亲你也赶紧离开京城,前往岭南罢。”
“待你的身体好些以后,咱们一起走吧。”风鸣安道,“解药所缺的几味药我都凑齐了,你连续大剂量的喝上五六天,便没有了性命之忧,而后一日一碗的慢慢服用,三个月左右便能彻底解毒。”
他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单子,放在风衔珠枕边:“这是解药的单子,你自己也好生记住,如若发生什么变故,你也好自行去配制解药。我买回来的药材都交给初月和奶娘保管了,你盯好她们,如若你喝的药有什么不对,务必停用。”
风衔珠拿起单子,慢慢的看着,心里是满满的感激:“父亲,你待我真是太好了,女儿不孝,就只会给你增添麻烦……”
中毒将死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这样的变化太快,让她觉得几乎就像在做梦,同时,她对自己一次次怀疑父亲的行径深感愧疚和自责,暗暗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再怀疑父亲,都不会再受到任何人的挑拨!
“傻孩子,”风鸣安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是父亲的孩子,也是我与你娘亲唯一的孩子,我毕生的本事几乎都传授予你了,我怎能不疼你?”
“父亲……”风衔珠眼睛红了,声音哽咽了,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
“好了,你现在还病着,喝了这碗药就休息吧。”风鸣安道,“待你病好了咱们就出发前往岭南。”
“是。”风衔珠乖乖的,“爹,您的白头发更多了,您也好好歇歇吧。”
风鸣安有些动容的“唔”了一声,出去了。
风衔珠捧过桌上那碗乌黑色的药汁,“咕咚咕咚”的灌进嘴里。
药汁很苦,比黄连还苦,但于她而言胜过琼浆玉液,她喝得一滴不剩。
这药喝的时候很苦,落肚后却给原本还有些“烫”的五脏六腑带来了透骨的沁凉,清清爽爽的,煞为舒适。
“呼——”她满足的叹息,后仰躺下,觉得身心都轻松了。
父亲果然是爱着她的,她并没有失去父爱和亲情,她仍然拥有圆满的家,真好。
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睡得极其安稳,连梦都没有做。
窗外,阳光慢慢被乌云挡住,天色变得阴沉起来,而后烟雨渺渺,整个天泽城陷入朦胧迷离的雨雾中。
某间阁楼里,仍然不点灯火,只在角落里燃一香炉,空气中弥漫着清雅宜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