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槽尼玛你们就傻站着?救火啊?”
“四哥,都特么烧成这样了,人都进不去,咋救啊?”
“那你咋不打119?”
炉钩子撇撇嘴,没说话。起初火势不大的时候,炉钩子根本就没想过要报火警。金碧夜总会一共三层,混杂着卖小包的舞厅两点钟就关门了,剩下的二层、三层哪一层都不合法。报了火警,你是让人看二十几个失足女,还是看三层的赌场?
这年头夜总会用的装修材料里大多都是易燃品,也没什么防火的意识。等到炉钩子发现火势控制不住的时候,已经完了。正赶上五、六级的西北风,风借火势、火助风威,没几分钟就彻底烧了起来。
远远的传来救火车的警笛声,但夜总会已经烧成这样,就算扑灭了,金碧夜总会也完了。蓝彪的心在滴血,这家夜总会就是他的全部心血。借的本钱早就捞回来了,还小赚了一笔,可之后吃什么、喝什么?一大帮子手下拿什么养?
蓝彪扭曲着一张脸,一把揪住炉钩子的领子:“谁干的?”
炉钩子摇着脑袋说:“四哥,我是真不知道。出事儿的时候我在赌场里头,等我抄家伙出来,就看见几个蒙脸拿甩棍的,我给了他们一枪,他们放了火就跑。”炉钩子指着自己的头发说:“四哥你看,楼梯间着火了,我特么是从三楼跳下来的,再晚点我都出不来了。”
蓝彪撒开手,眼角抽搐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把人都撒出去,给我找,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特么谁干的。”
炉钩子脑子还算清醒,说:“四哥,那帮人早有准备,放完火就蹽了,说不定这会儿都出城了,要是找不着咋整?”
蓝彪猛的一瞪眼:“找不着?找不着就给老子把齐北所有场子都砸了!”
有句话叫水深难见底、虎死不倒威。事到如今,一时半会是查不清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蓝彪心里头盘算了一圈儿,盘算来盘算去,蓝彪觉着道儿上的社会大哥谁都有可能干出这事儿。
刚子就不说了,那是死敌。其他几个社会大哥,平素打打和和,有的见了面称兄道弟,实际上背后指不定巴不得对方去死。夜总会里的赌场几乎是蓝彪唯一的经济来源,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由不得蓝彪不发疯。他发疯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找到谁干的,而是他好不了别人也别想好。
虽然出发点不太一样,但蓝彪做了几乎跟余杉相同的选择。炉钩子拿着手机四处叫人,三辆救火车排成一排不停的往夜总会里喷水。也幸好金碧夜总会是独栋建筑,救火车又着重阻断了临近其他建筑物一面的火势,这火势范围算是暂时控制了下来。
六点多钟,天刚蒙蒙亮,火势见小,夜总会对面的街上慢慢的聚起了三、四十号人,有骑自行车的,有骑摩托的,有干脆走路过来的。蓝彪一直没出面,就站那里直愣愣的看着夜总会。炉钩子说了几句,传达了蓝彪的指示,一挥手,三十多号人分成好几路,有去火车站堵人的,有散出去四下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