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的话叫小白一阵尴尬,但很快他便转过弯来:“鲤鱼是雕的啊?这……这也太以假乱真了吧?”
呃,这个看似无心的说法,好像叫人听起来更加信服。阿婉虽然未说什么,但嘴角明显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哼,马屁精!小刀不服气的撇一撇嘴。
有张巧嘴能当饭吃吗?他不服气的想着,突然鼻子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他转头看看自己小火慢煨的高汤,然后才放心的把目光挪到小白那边的火炉上。
只见,旺盛的炉火灼着锅底,不停翻滚上溢的白水带出粘连的面条。还有几根搭在锅沿上,被跳跃的火苗舔作焦黑。
“师父,你太厉害了!你说,小白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般手艺啊?”
“你啊——可能下辈子吧!凭你这锅面条,师父能不能收你为徒都难说呦!”小刀见小白还扒着阿婉把马屁拍的不知羞耻,随即冷冷的拆台指指他火上烧着的锅子。
小白顺着小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再顾不上献什么殷勤,忙不迭的跑过去,嘴里还喊着,“哎呦,我的面!”
“嗤——”阿婉摇头而笑,难得耳根清净了,就又开始专心做别的菜。
小刀看着阿婉的笑容,脸上浮现出和他年纪不搭的深情。
他定定的看着她一条切花腌制好的鲢鱼放入白色的牛乳里,然后上了笼屉蒸上。
以乳酿鱼承接上道菜的奶香,倒是不显的突兀——这丫头做菜的本事看来是大有长进呢!
阿婉投入其中,并未感到自己身上落着的目光。蒸上了乳酿鱼之后,她又把碗里盛的、小白和小刀用剩的鸡卵和鱼白,放入热油里快炒,待到二者融融起了焦皮,这才撒了香葱、盐巴起锅。
凤凰胎,比起乳酿鱼的清淡鲜美,味道又有升级。因为鱼白、鸡卵本身就是食材精华的所在,二者同锅而烹,热油凝住外层焦皮,完整的保留内里的融浆腴滑口感,简直如海浪堆叠,把味觉体验一层层推至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