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裔才看大春儿一眼,目光就像是被烫着般转至别处。
大春儿以为白裔不觉得吃亏了,就麻溜的把他的里衣也褪了个干净,然后稳稳的把他抱起来,几步放入到浴桶里。
不知是错觉还是药效本身的缘故,就在白裔的身体入水的刹那,大春儿听到呲啦一声类似于煅铁的刺耳声响。
“掌柜的,您看我是坐等你药浴变凉了,再把您给抱出来;还是我先出去,一会儿再过来?”大春儿抬头看一眼白裔,双手交握着等待白裔的决定。
特么已经被看光了,再说这些还有用吗?白裔欲哭无泪,在心里不知问候了陶昕多少遍。他本想不理会大春儿,但内心里还是极度渴望自己能一个人待着静静。
“你先走吧……”好半天他终于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来。
……
一日三药浴,药膏不离脸;拿药当茶喝,事事有人侍;不出两日的功夫,白裔已颤巍巍的从床上爬起来了。大春儿不止一次当着他的面夸赞陶昕采的药材管用,只有他自己清楚,被陶昕不动声色的反将一军有多痛苦。
虽然腿肚子直转筋,心脏也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可他却一刻不敢再耽搁的开始兑现承诺。他要是不早早的帮陶昕打听出西洛的去向,还指不定要再遭受陶昕什么样丧心病狂的折磨呢!
他叹一口气收回了思绪,又艰难的朝前迈出几步,终于稳稳的坐进椅车里。
耳边风声呼呼如箫,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差不多两三个时辰的光景,他才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南俱卢。
阿婉因为西洛出身仙籍,一直一根筋的死守在玄洲。她数百年一无所得,便说明了仙界对于西洛其人讳莫如深。
凡事总是一体两面,看透了其中的关窍,那么行事起来自然就容易许多。既然西洛的罪名是私通魔族,那么就算仙界全力遮掩粉饰,魔族这边也肯定会有关于他的消息。
白裔这般想着来到这里,但是下了云头放眼望去,整个南俱卢的情形却并不容乐观。
第一次仙魔之战后,魔族元气大伤,不仅左右两大使者自爆的自爆、战死的战死;就连魔尊楼谴也在重创之后消失多年生死不知。而第二次仙魔之战后,南俱卢的几位割据一方的魔王也差不多被消灭殆尽,别说是寻个历经两次大战的兵油子,就是找个魔族的喽啰恐怕也要花费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