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枝已经很久都没见他这么凶过了。
不是冲着她, 但身上的气势也很吓人。久违的压迫感沉沉拢下来,强悍真实得不容忽略。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林暮冬环着她, 一只手圈着她的手腕, 甚至能察觉到气流缱绻地拂过耳畔。
叶枝本能地缩了缩。
小姑娘很容易被吓到, 会稍微打一个激灵,但只要摸摸脑袋就会好了。
并不是要逃。
林暮冬垂着视线,环着她的手挪了挪, 掌心覆上她的后脑,轻轻揉了下。
叶枝对着他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干干净净的眸子顺着他的力道弯了弯, 果然立刻放松下来:“不疼, 我打封闭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的——”
拢着她后脑的手掌微微一顿。
叶枝眨眨眼睛:“……”
林暮冬瞳光沉沉,视线凝落在她身上。
竟然还打了封闭。
射击很容易造成劳损性损伤,林暮冬不是没打过封闭针,比任何人都清楚打封闭的过程有多疼。
虽然有关成瘾性和副作用的错误认知已经被纠正,但不可否认的,疼痛毕竟是人类的自保机制,打过封闭的受伤关节很容易就会在失去疼痛的提醒下一伤再伤。
等麻醉药效过去,该疼的一点儿都不会少疼回来。
叶枝是队医, 更不可能不懂得这些道理。
在他的视线里,叶枝的危机意识终于迟钝地苏醒了,单薄的身体蜷了蜷, 在他怀里慢慢缩成了一小团,仰起脸小心翼翼扯他的袖子。
林暮冬没动。
叶枝抿了抿嘴唇,指尖挪开一点,扒拉着他的手指,一点点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