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办?”
钱明文说了两个字:“弃车。”
我从车上下来,外面果然非常暖和,比车里强多了。钱明文道:“死等着不是办法,要不然咱们走走吧。”他指着路的前方。
我到车里抱出那一盒骨灰,仔细检查了盖子,扣得非常紧。我和钱明文一起离开车,用脚一步步往前挪。
钱明文说,这骨灰盒你拿着干什么,就放车里呗。
我摇摇头,没有解释。不管我遇到什么难事,这骨灰盒一定要带回去,老妈靠这个救命呢。
我们沿着公路走了很长时间,周围已经彻底黑下来,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四下寂静无声,都是黑沉沉的荒草。
我实在走不动,坐在地上休息。钱明文问我要过骨灰盒,他要坐在上面,我勃然大怒:“这是做『药』的『药』引子,你拿屁股坐?!”
钱明文说:“兄弟,有盖子封着,坐上去也没事。”
“放屁吧,”我说:“把你买的茶叶封在塑料袋里,然后放到我袜子里一晚上,你再喝,你看看有没有味。”
钱明文摆摆手:“我不跟你矫情。”
我们两个盘腿坐在公路上,谁也没说话。这时,他猛地推我:“兄弟,你看!”
我们看到在不远处的荒草深处,有一座废弃的大楼,大概四五层高。按说这样的大楼凭空出现,我应该很早就能发现的,它就像是凭空从地里冒出来一样。
钱明文建议过去看看,我没有异议,这条路怎么走都没有尽头,继续走下去很可能是无用功,如今有变化总比没变化要好。
我们两个走了过去,荒草很深,几乎到了膝盖,顺小路到了黑森森的大楼前。这座大楼十分破败,估计能有超过十年没住人了,窗户上连玻璃都没有,是一个个黑洞,还有的窗户用砖头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