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隋看着师兄脸色变好了些,想着【师兄刚才眼里都有光,他一定是不想见到血,甚至怕血……他的剑插在我胸膛,我才不会流出血来吓到他。】
林星夜听着,生生被骇到想化龙飞回不夜城。
他觉得宁隋这种想法,已经完全超越师兄弟、甚至仇人的关系。
林星夜根本不承认自己怕血,他觉得宁隋只会在心里妄想出不存在的东西,然后再安到他身上污蔑他,还想对他做变态的事情。
林星夜想走,但是现在周围都是归元宗的弟子,他要是被宁隋吓到跑了,之后还有什么颜面做人?他才不是那么胆小的剑修。
宁隋却忍不住了,他怕自己再不说出口,又没了勇气,瞬间抬手就在二人周围布下一个结界,挡住外面人的窥探。
林星夜心里惊恐,不知道宁隋怎么要布结界,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上连血都没干,他……他难道就这么等不及吗?
林星夜不愿自己在宁隋面前露下风,哪怕他害怕得不行,也一脸孤傲,声音十分低,像冬日的羽毛划过冰湖:“宁师弟,你布结界做什么?”
宁隋将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我到底该不该说,我要是说了,师兄会不会觉得我孟浪?】
……会,你的举动岂止孟浪,简直大逆不道。林星夜便是在作风放荡的不夜城也没见过如宁隋这样的人。
他不想和宁隋独处,手上当即生了一簇灵光,要飞到宁隋的结界那里融了。
宁隋却急得马上出声打断:“师兄!你……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果然是这个约定,林星夜现在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助感,他当时若提前警醒,知道宁隋这么古怪,他绝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林星夜心里难受,万般不想忍下这个赌约,又做不出来现在毁约离开的事,只能冷冷地站在原地,既不说记得,也不说不记得。
宁隋此时已经心跳如鼓。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宛如要他命一般。可是……可是师兄怎么没回答他?难道师兄忘了?
宁隋身上还插着碧空剑,他想【师兄日夜练剑,本来就无比辛劳,他一时忘了也很正常,绝对不是有意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