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或者死了,或者被赶走了。
城内却不乱了。
死了很多人,罪有应得的,无辜的,该死的,不该死的。
荆野不知自己算哪一类人。
身为守卫,却穿上孝衣,穿上孝衣却不参与送丧,无非还是那些言不尽说不完以至于懒得再说的无聊故事。
有关于恩怨情仇的故事。
荆野的目光最后落向冰壁,落向冰壁从底部开始不断向上延伸的红线。
那是一个个武者。
铁链缠身,荆野一步一步向前走,挤开在他身前的一层人墙,他把自己和狱城分隔开来,是因为他与这座城牵连至深。
守在这座城前,是想守着这城里的人。
他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也没往走带,只带着擒人杀人的武器,和一个被铁链缠在腰后的唢呐。
曾经只要一吹起来,就会有人埋怨太难听,然后伴着难听的唢呐声舞一段给他看。
从城中出来的人群中传出低泣声。
怕走了的人回不来,怕回来的人起不来。
处于当先位置的老者已攀到冰穹,消失在底下人们看不到的冰洞里,一道道红色身影随在他身后不断消失,冰壁下依旧立着数目不少的红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