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页金纸翻开以后,李鸦再拿起一本内功心法,超武系统却是没了反应。 正强忍头痛的李鸦不由松了口气。 要是这样无休止的收录内功心法,自己的脑容量就不够用了。 贴心的系统。 金纸翻开以后开头一句是“血中行气经,骨中开力脉。” 再往下是不到一百字的心法说明和一幅人体透视图。 与李鸦自身比例没有一丝偏差的透视图,图中一个人体轮廓,骨骼与血管十分清晰的呈现出来。 地下空间的安静幽暗环境很适合深入研究这页金纸上的内功,李鸦正想找个没有学生的角落安心尝试一下,转而想到那个看着就很厉害的老头,授课结束学生离开学院的规定也不允许自己一直呆在这里。 便空着手走出了地下空间。 一上来就看到老头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小半日功夫,一千三百四十二种内功心法,就没一样合适你的?” 李鸦心中一突,脸上惊讶之色掩盖不住显露出来。这老头在这里坐着不动就把自己在地下空间的所作所为全部掌握。 扫地老僧一样的角色。 怪不得学院重中之重的藏书之地只有他一人坐镇。 “看上的买不起,买的起的看不上。”李鸦半是敷衍半是真心答道。 老者明显不信,自打他坐镇这里以来,十几年间没一个像李鸦这样行径古怪的。 “你这小子古古怪怪,观你的气血明显有异于常人……” “嗯?” 老者目光陡凝,面部突然冷若寒冰,大热天就让李鸦感觉到凛冽寒意刺骨逼人。 “血管竟比常人多出,你居然修习了禁功。” “不怕练死吗?” 李鸦静默。 禁功是什么他不知道,老者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机他也不知道自己看对还是看错。 在盘算自己能不能跑了,跑不了的话,在被灭了之前能不能给这老头来一脚。 刀离的太远了。 一个学生从地下空间里走出来,按照惯例走到老者身前请他过目手里拿着的内功心法。 手递过去,却僵住不动,老者没接他手里的薄薄书册。 “前辈?” 学生轻呼一声,看到老者死死盯着李鸦不动才意识到不对劲。 老者冷哼,垂下眼睑看向递到自己身前的书册,伸手往其上灌入一缕防止他人偷学的内力,再抬头,李鸦的背影已从石屋门前消失。 冷汗从额头上滴落,李鸦不忘从石屋墙根提起黑刀,没敢扭头看老者有没有跟出来,两步作一步,大跨步离开了这里。 想找块武碑测试一下自己武力值的想法打消,寻了个三品授课区,心不在焉熬过了离授课结束的一个小时。 禁功? 超武版基础刀术是禁功? 是因为它重塑血管的功效吗? 李鸦很想问问系统,可惜系统从来没与自己交流过。 禁功之禁不知是禁止的禁还是禁忌的禁,禁止的禁还好说,被禁止的事多了去了,人们照做不误。 禁忌的禁就难说了,可轻可重,轻者就像那老者一样,管与不管只在他一念间,重者……不知。 授课结束,根本没听讲师讲的是什么,三品武师作为奠定武道之基的最后一个境界,卡住不少武者前进步伐,保持每日前来听讲的学生没有几个,讲师也大多敷衍了事。 唯一能让学生保持热情的是每日上下午各一个小时的交流课。 擂台凶险,生擂打上火,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生死擂和死擂更是少数武者才有勇气去挑战的残酷赛事。 除了学院内,红月城再没有一个点到为止的切磋场所了。 “上去练两手?” 有人邀请李鸦切磋,李鸦没心情,摇头拒绝。 场中呼来喝去,打的很是热闹,李鸦一边观看一边体悟脑海中连名字都没有一个的功法。 肯定又是禁功。 李鸦想了想,直接给这套只有一个开端的功法起了一个霸气名字。 天禁 超武版基础刀术被他一并归入这套功法中,定为奠基篇,一页金纸上的功法开端定为开脉篇。 骨中开力脉,内力运行于力脉中,血中行气经,罡气运行于气经中。 倒是与经脉之说贴合了,实质内容却是天差地别。 时间缓缓行至正午,天色却突然阴沉起来,灰色云朵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在天空挤成一片,往黑里慢慢转变。 下雨的兆头。 等李鸦走到连城刀具店面前,与夏日里气氛不太相合的绵绵小雨已将红月城全部浸湿。 连城站在店门口观雨,抬着头看天,低着头看地,又平视着在雨里悠哉闲哉的行人。 难得一个面相粗豪的汉子有这般闲情逸致。 李鸦衣衫色深了些,看起来比平常时候显得更艳,像一团火行走在雨中。 太醒目了点。 连城一眼就看到了李鸦,红色锦衣,黑色长刀,红色锦衣在这喜好红色的红月城里常见,黑色长刀却很少见,喜欢把头发留到极短的李鸦更是只有一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他是不是没了父母? 连城没带丝毫恶意猜想着李鸦,第一次来买刀就毫无缘由觉得他古怪,第二次来买刀鞘说的话在连城听来很像那么回事。 狗不是人。 而唯有血性两字这句话连城不太同意。 狗也有血性,忠狗义狗多的是,可它们依旧不是人。 尽管比人里的渣滓强太多。 “你来了。” 连城态度比以往有所转变,能说两句中听话的人不多了。 李鸦笑着应了声来了,也不管自己鞋底污水将店里干净地面踩脏,跨上台阶,看向一向冷清的店里让他每每着迷的刀具。 “刀鞘和腰带已经给你做好,得补两万刀币。” 连城向里间走去,也不担心李鸦因为自己忽然多要的两万刀币着恼。 李鸦眉头一挑,咧嘴笑道:“谢了。” 连城提着黑色刀鞘与红色腰带出来,扬手将两样东西抛向李鸦,随后问道:“要不要铭字,两万刀币。” “不铭了,月霜不太顺耳,懒得再起别的名字。” 连城思考一瞬,轻轻吐出两个字。 “随你” 又问道:“你喝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