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已经带了几分凉气,像那些畏寒的老人们早晚已经要穿夹袄了,但他头上的冷汗却冒出来了,“侯爷,我……这事儿我那不成器的妻儿算计的,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知道侯爷您生气了,那不成器的小儿子已经被我打死了,侯爷您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派人去查一查!”
他知道顾则淮手上是有自己的情报网的,这京城里头的事儿,甚至说是宫里头的事儿,没有顾则淮不知道的。
众人都说世上最痛苦的事儿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他却觉得,远没有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儿子更叫人难受的了!
顾则淮只冷冷看着他,“我对你的家务事没有兴趣,你怎么管教儿子,我也懒得去管……我瞧着你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正好这几日将你手上的事情理一理,过几日会有人接手的!”
吴镇海一愣,瞬尔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还请侯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我没工夫和你在这说这些,若是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顾则淮居高临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到时候就让皇上亲自收回你的兵权好了!”
这事儿若是闹开了,只怕吴家满门都得跟着遭殃!
吴镇海还要再说话,顾则淮却淡淡吩咐道:“下去罢,我这还有事了!”
吴镇海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能下去了。
其实顾则淮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要了吴青的『性』命和吴镇海的兵权,甚至当初是他想用这傅明月来试探吴家的态度。
但是知晓了傅明月的身份后,他这怒气是腾腾往上冒,便是知道傅明月躲过了这一劫,他心里头还是不舒服。
不过好在最后还是平安无事了。
没多久,傅德文便进来了。
傅德文被他救了,养在庄子上那些日子,可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顾则淮了,“见过镇南侯!”
相较于方才的喜怒不形于『色』,如今顾则淮面上带了几分亲切,“是傅大人来了,请坐!”
说着,他更是道:“十九,要人上茶!”
能进顾则淮书房里的人本就不多,更别说在顾则淮书房里喝茶的人怕是没几个人了。
傅德文却不知道这些内情,他是个直『性』子,直接道:“……侯爷,我刚回京城没多久,听到了京城的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话传的是不堪入耳,也不知道侯爷到底有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明月生母早逝,是我独自将她带大,从小舍不得她吃半点苦,受半点委屈,养成了他骄纵不堪的『性』子,她这个『性』子,只怕伺候不好侯爷,若是之前她有什么冲撞侯爷的地方,我这个当父亲的代替她给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