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端起燕窝粥喝了一口,淡淡道:“妈妈不必麻烦了!当初我才从金陵回来的时候都挨过来了,如今天气都暖和了,哪里用得上?我哪里有这么娇气?妈妈您说了?”
汪妈妈哪里不知道这话中的意思,只能腆着笑道:“瞧姑娘这话说的,之前是奴婢疏漏了,当时姑娘才搬来滕华园,奴婢不仅要置办园子里家当,还要调教下头的丫鬟婆子,所以这才……””
“好了!不说这些了,妈妈有功劳,我是记在心里的!”傅明月是话里有话,要是没功劳,她凭什么要记得汪妈妈?
汪妈妈笑的有些尴尬,“老太太吩咐了说几句,说要奴婢从库房中将料子选出来,好预备着姑娘做嫁衣,姑娘要不这个时候来挑挑?”
“这倒不必了!”傅明月道:“这梅家没上门提亲了,我们这般急匆匆的,没得惹人笑话!暂且等着吧,若是有什么消息,祖母那边会吩咐下来的!”
汪妈妈晓得她是个不好说话的,这在傅明月没来进城之前就已经听说了。
当初知道自己要来滕华园,她气的几宿没睡好觉,就有曾妈妈拉着她的手说老太太是相信她,当时她只觉得狗屁,都是狗屁!
可如今有了这梅家的亲事,滕华园一跃成为傅家上下最热门的地界了,甭管那些大丫鬟小丫鬟,全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里头钻,一扫之前求爷爷告『奶』『奶』的想从这调出去的模样……
“她不常回京城,可逢年过节给长房老太太送些礼物,递两封信也是好的,可三姑『奶』『奶』倒是好,平日里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如今出了事儿,长房老太太怎么会愿意搭理她们?”
想到这儿,她笑眯了嘴,别说是排揎了,就算是傅明月狠狠打她一顿,她都觉得值当。
傅明月懒得再见她,自己还有正事儿办了。
此时此刻,傅老太太是真的着急了,远在扬州的傅三娘、梅家的亲事……一桩桩像是大山似的压在她心头,急的她嘴上起了一圈燎泡,偷偷问曾妈妈只说梅家是不是反悔了。
精明能干了大半辈子的傅老太太,如今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曾妈妈只觉得当初梅家老祖宗都未曾答应过这门亲事,又何来反悔这么一说?
当初知道自己要来滕华园,她气的几宿没睡好觉,就有曾妈妈拉着她的手说老太太是相信她,当时她只觉得狗屁,都是狗屁!
可这话她哪里敢说?
她敢说,傅老太太怕是会是会生吞活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