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迎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二太太哭的再狠,老太太能有什么法子?我听存善堂那婆子说,说是这两天老太太脾气大着了,昨儿就是因为一个丫鬟奉上去的茶烫了些,老太太只一杯热茶掀到那丫鬟面上去。”
“到了晚上,丫鬟们估『摸』着端了一杯温茶上去,老太太又说茶太凉了,说那些丫鬟们是不是皮痒了,更是赏了那些丫鬟们一顿板子……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傅明月苦笑一声,“老太太的脾气越差,越发显得这事儿迫在眉睫了,可很多时候啊,不能急,一急,就要出错的。”
松迎与念星却是不懂,若是再不着急,这三姑『奶』『奶』就要被休了!
傅明月还当真是一点都不急,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傅明月估『摸』着时间打算去存善堂,谁知道刚准备出门,松迎却脸『色』沉沉走了进来,“姑娘,汪妈妈想要见您一面了!”
“哦?她见我做什么?”傅明月对这位汪妈妈可谓是印象深刻,想当初她刚来京城的时候,身上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滕华园上下早已被傅德文打点的好好地,帘子更是极讨小姑娘家喜欢的琉璃帘。
一颗颗小珠子穿起来,风一吹来,叮叮作响,是舶来货,当时惹得傅玉晴好生羡慕。
就算是上辈子傅明月一直生活在京城,可小明月的身子却是乍来北方,哪里能适应?所以松迎就央求汪妈妈将毡『毛』帘子拿出来,屋子里难免有丫鬟进进出出,那琉璃珠子好看是好看,却挡不得风。
谁知道那汪妈妈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这儿是京城,可不比你们在金陵时候没规矩惯了的,这缺什么要什么不是你们张张嘴那么简单的,再说了,这都入春了,毡『毛』帘子拿出来没得几天又要收起来,你们这不是折腾人么?
当时傅明月还病着,也就勉勉强强听到了这几句话,可怜松迎是个忠心耿耿的,找了汪妈妈好几次,每次回来都是眼圈红红的。
傅明月向来信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仇,也是,如今估『摸』着时间不算晚,只道:“那就让汪妈妈进来吧!”
汪妈妈是傅老太太当年陪嫁的丫鬟,如今更是滕华园的管事妈妈,所以态度一直很是倨傲,也就在傅德文来滕华园的时候,愿意做做样子。
如今她却一扫从前的不耐烦,端着燕窝粥笑眯眯走了进来,“奴婢听说姑娘前几日身子不爽,叫人将毡『毛』帘子找出来了,姑娘您说要不要换上?”
当初知道自己要来滕华园,她气的几宿没睡好觉,就有曾妈妈拉着她的手说老太太是相信她,当时她只觉得狗屁,都是狗屁!
这倒是有意思了,之前松与汪妈妈妈妈说了多少次,汪妈妈半点动作都没有,如今天气都暖和了,毡『毛』帘子却还要换上来?
“她不常回京城,可逢年过节给长房老太太送些礼物,递两封信也是好的,可三姑『奶』『奶』倒是好,平日里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如今出了事儿,长房老太太怎么会愿意搭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