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摇头,眼里露出自责,双手倔强地握在两旁。
“我一定是灾星,干外公见了我就病倒了。”
平时坚韧的小孩,突然变得脆弱总是让人更加心疼。
“我一定是灾星,爸爸妈妈都被我害了。”
记忆里的声音,与白生的话重叠,是啊,他们真的好像。
杨若依也知道他父母双亡,他不过只有十岁,却要经历这么多生死离别,这样的痛苦和折磨,让他比平常的小孩早熟。杨若依感同身受,犹记得养父母走的时候,她也深深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跟如今的白生一样,痛苦,却没有突破口。
“白生,干外公跟我说过,你在的时候,他很开心。”
本来低着头的小人儿,听了着话又抬起头来,眼角还挂着泪,他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杨若依重重点头,“真的。”
他本来就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孩,此时眼里豁然开朗。
杨若依发现,她现在扮演着跟她大哥一样的角色,但是白生,却不会像她这样,不会像她这么软弱。
软弱到,连亲生父母的下落都不敢去探究。
若说裴玄寂的目的是让她心绪不宁,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些天,她看似相安无事,可是总会想起他的话,她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为什么她的父母不要她?
口袋里那块老旧的怀表,总是在不停地提醒她,她不是杨家女儿,不是她爸妈的孩子。
杨若依闭了眼,白生的话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小姨,今天有人来找过干外公。”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又闪过复杂,好像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到底对不对。
今天是周五,回家前白生总会来医院。
杨若依蹲下身,“白生,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白生摇头,而后他又着急解释,“我听护士说今天上午有人找过干外公,我来后没多久,干外公就病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