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虚晃着坐起身来,门吱呀一响,一股子药味就灌了进来。若曦偏头一瞅,才见是静香端着碗进来。
静香看到若曦已醒来,本欲放在桌上的碗干脆端到了床边,她一勺一勺的舀起吹凉。
“这是什么药?”若曦问。
“是公子留下的,公子说小姐在竹林吹了冷风,怕是身体吃不消,要喝了这药才是。”
静香试了试温度,已经是温热,正好可入口,便将碗交到若曦手中。
若曦也不犹豫,一仰头就灌了下去,碗刚离开嘴唇,一颗梅子就已经送入口中。
“这么冷的天,小姐怎的惹了一身汗回来,公子抱着小姐回来的时候可把奴婢吓得不轻,若是再病了可如何是好。”静香接过碗放到桌上,返身回来用手背覆在若曦额头,探了温度,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若不是公子懂些医术,配了药先给小姐喝了,这会儿怕是早就出事了。”
静香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若曦闷不吱声,也索性住了嘴,“再喝了这碗药巩固下也就差不多了,小姐再歇会儿,奴婢去端碗粥来。”说着,便起身离去。
若曦靠着床头,一声不吭,脑袋里杂乱不堪,很多往事纷至沓来,扰得她头痛欲裂,恍惚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尚有意识之时上官子焱说的话,“那本无名的兵书,是他的。”
那兵书与往日里所见如此不同,拿到时若曦不是没有想过来历,以静香与上官子焱的关系,她也不是没有考虑,只是没想过竟是上官子焱写的。
这着实让若曦震惊了。
静香端着米粥进来时,若曦已经从床上起身,她倚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幕背对着静香道,“明日我们回宫一趟,你准备下吧。”
静香把粥放下,她看得出若曦自竹林回来就有些异常,可也不多问,转身出门对外面吩咐下去。
次日一早,若曦就坐着马车从青云山匆匆赶往皇宫,她算着时间,到皇宫时,白慕清应该还在接见大臣们,她可以先到凝心院等着他忙完。
凝心院果真如他所说,所有的布置都如她离开前一样的摆放。他每日都让人打扫,处处纤尘不染,虽无人住,但时令的被褥所需,却无丝毫懈怠。
若曦眼前一润,他竟是这般上心。
她回来时白慕清还未下朝,虽然若曦已经吩咐下去,她回来的事情等皇上忙完了再上报,可她刚在凝心院坐下没多会儿,就见到白慕清匆匆赶来,想来不知是谁多了嘴,提前报了上去。
“怎的走这么急。”若曦嗔怪道,她拿起石安举过头顶的紫檀木盘里的丝帕,细细的擦拭白慕清额头的汗珠。就像小时候经常看到母后为父皇擦汗一般,柔软多情。
房间里静寂十分,约是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若曦蓦地顿住,探寻那目光来处,竟是白慕清勾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