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为的是大齐百姓,而非一人!冷冽时常这样对自己说。
除去皮裘的程奕轩仅着了一件金丝龙袍,冷冽两指一夹,将他刚裹在自己身上的皮裘脱了下来。程奕轩正欲阻拦,却听得冷冽清冷的道,“皇上心口旧疾,见不得寒气,莫要在关键时刻,徒增麻烦。”
程奕轩闻言,手抚上胸口。那道伤痕,是当初为冷冽挡下的那一剑。
他微笑,接过皮裘披在身上,紧挨着冷冽,为他遮挡寒风。
永平元年,腊月初十,征远将军带兵出征,平定边疆。
大齐寰倾帝于承阳殿前为军祭天,祈求平安凯旋。
寰倾帝送军至朝门外,三杯薄酒,送军出城,士气高涨,不畏严寒。
帝悦!
城外三里,洛水边。
冷冽负手而立,安静的等待。他身边,一匹雪白的宝驹背上放了两个素色的包裹。
“冷冽!”
一阵风似的,一个粗布衣裳的书童模样打扮的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快步的走到冷冽身边,“我一看到你留的字条就赶过来了。”程奕轩兴冲冲的道,“还是你有办法,等我送过他们后,再借着等军师为借口让纪成在城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我出城后再派人通知他们到三里洛水边找你。”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我就混出了城!”程奕轩喜不自胜。
冷冽却不为其所动,他扬起头,看着冰冻的河面道,“只是苦了曲相!”
程奕轩忿忿不平,“朕自建朝以来,可是放了他许久的假,闲散相爷也该谋些正事来做做了。”
说着,就见远处旌旗飞扬,马蹄声近,纪成大军已近。
冷冽从衣袖中掏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程奕轩,“带上!”他道。
再抬眸,帝王之相的程奕轩已变做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书童。
“‘无涯’便是你的名。”冷冽道。
相思无涯,苦海无涯,回头便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