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晨愣了愣,抬起眼睛。
迎义章眸色深,望着女儿,印象里,这种心平气和的谈话,他们之间能用五个指头数完。
小时候,为了家庭关系吵。
长大了,为了崔静淑吵。
恋爱了,又出了和厉家这档子事,外面闹得不好看,屋里也快掀了天。
八字犯冲,好几次迎晨都怀疑,自个儿是不是亲生的。
“你要喜欢,就去喜欢吧,但别一股脑地往上贴,你是女孩子,也不是没爹疼没人撑腰的,厉坤那小子要是犯浑,也没必要顺着。他还在警卫排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我这条鞭子。”
迎义章本来是袒露心里话,但一想到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跟人走了,到底是不服气,也不知跟谁较劲儿呢,话茬里的威胁也是极富孩子气。
迎晨听笑了。
迎义章也止了声。
试了试水温,温热。迎晨问:“还泡么?”
“不了。”
迎晨便起身去拿擦脚毛巾。她挡开迎义章的手,轻声:“我来。”
然后动作极轻柔,把父亲脚上的水珠擦干,再把拖鞋摆好,让他穿上。
迎晨今天的话特别少,说有心事儿吧,偏又看不出个所以然。迎义章看着她忙里忙外,倒水,晾毛巾,背影纤细,眉眼里难掩倦色。
“爸,您早点休息。”
迎晨带上门的一刻,迎义章忽的喊她:“晨晨。”
“嗯?”迎晨眸光定定。
对视两秒,迎义章挥挥手,“没事,去吧。”